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当时医生告诫她要注意病人心理上的疏导,她就觉得麻烦,现在更是。
她也知道这种神经官能方面的病,往往比单纯的身体疾病更加折磨人,也更难缠,如今墨远宁这样,也的确是那一年来她暗中折腾他的后遗症。
她又沉默不语了许久,天色渐渐暗下来,落地窗外能看到城市渐次亮起来的万千灯火。
休息室里的照明灯没有开,只有墨远宁躺着的床边,有一盏小小的台灯亮着,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他同样也只能看到她坐在窗边的一道剪影,衬着窗外的都市夜景,看起来分外孤单。
“你回宅子里住吧,生活上会便利一点。”苏季最后开口说。
墨远宁倒显得有些意外:“我?用什么样的名义?”
这次苏季没回答,她又隔了一阵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常见的冰冷:“记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这次你如果再做出什么好事,别怪我无情。”
她站起身,不再看向他,继续用带着冷意的声音说:“休息好了就别再干躺着,我在楼下等你。”
说是带了医生来看望他,但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靠近他,也没有一句类似温情的话语,仿佛他的确让她不胜其烦。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门外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墨远宁才撑起身体勉强坐了起来。
胃还是很疼,除去早上吃下去,到了公司后又被他吐掉的早餐,他几乎整天都没有进食,于是身体也显得虚弱无力。
他并不是故意把自己弄得病恹恹好博取同情,或者骗她心软,只不过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渐渐脱离他的掌控,从一年前他看着她倒下自己脚下开始。
她在他面前昏了过去,他把她抱出来时,身上沾了好多她的血,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伤害这个人。
可惜那个时候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