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刘科长,您这下还成了香饽饽了,得,既然这位小兄弟家要买,那兄弟我就不争了,咱回见啊!”胡经理牙都快咬碎了,但是这个亏他只能吃,还不能多说什么,有洪涛在这里,他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希望了。作为一个老骗子,他也算是能伸能缩的主儿,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和刘科长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率先起身拿了行李,向车厢尽头走去。
“……”那位胖女人也听见洪涛和胡经理说什么了,她显然没那么深的城府,神色已经有点慌张了,看到胡建设走了,她也拿起自己的行李,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大家告别,咧了咧嘴,也追了上去。
“哎……老胡、老胡!我说老爷子,您家这个孙子可是给我找了大麻烦了,我这个厂子里还还上百口人等着发工资呢,您说您这个……老胡!”刘科长并没听到洪涛和胡建设说什么,他此时还没从套里钻出来,张嘴喊了几声,但是那个胡经理不回头,想起来追吧,洪涛就堵在过道上,他又过不去,看到洪涛这个大个子和身板,他又不敢动手,只能向那二爷喊冤了。
“你这个人啊,还当什么供销科长,这个岁数真是白活了,来吧,别急,坐下吧,我孙子这是救了你啦!你那些破脸盆也不用急,我孙子不是说了嘛,他都买了!”那二爷白了洪涛一眼,他也没想到洪涛会管这个事儿,但是洪涛已经管了,他也只能是帮着洪涛说话。
“您可别跟我逗壳子了,您家要那么多脸盆干嘛?”大背头还是不信,虽然那二爷和洪涛都穿得比较洋气。一看就有富裕人家的样子,但是他也不信,那个富裕人家会买好几万个脸盆玩。这不是瞎扯嘛。
“信不信由您,来。这个当订金了,先聊聊价格吧,您可别趁机抬价,价格高了我可不买,您也说了,都是积压货。”洪涛也不和这个大背头废话了,伸手从双肩背里掏出两方钞票,放在桌子上。
“还是先收起来吧。成,我信了、我信了,出门在外,不能露白!”刘科长即使是跑供销的,算的上全国都跑过,吃过见过的主儿,也很难理解一个中学生,随便从包里一伸手,就拿出两万块钱来。别看他人有点笨,但是这个心眼还不错。一个劲儿的用报纸帮洪涛把钱挡上,生怕有人看见。
“得,那我就先收起来。您先和我说说价格和规格,然后咱们写个合同,公章您肯定是带着呢吧,您这儿正好还有会计,没公章也有财务章是吧,等到了福州,您打个电话回去,我也打个电话回去,然后让他们那边交钱拉货不就完了嘛。您在福州转两天,然后买张票回京。多省事?”洪涛把钱又放回背包里,然后把他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34厘米全白一等品。五千个,我都按去年的出厂价给你,1.57;34厘米半花的,一万四千多个,也是去年出厂价,2.33;剩下一万一千多个是全花的,都是一等品,也是出厂价2.73,怎么样?”大背头从女会计那儿拿出一个账本,一边念,一边指着账本上的数字和价格让洪涛看,表示他完全交了底了,看来他是一分钱都不想赚,只求把这堆积压货卖出去,就算完成任务了。
“这些都是一等品,为啥积压了?”洪涛挺纳闷。
“嗨,还不是那个倒霉的塑料盆啊,便宜、不怕摔,虽然说用不了几年就脆了,可是现在谁还像以前一样,一个脸盆用半辈子啊!你看现在那些摆摊的,都是用塑料盆、高压锅换粮票,用搪瓷盆的少了啊,卖不动。”刘科长一说起这个销路问题,一肚子都是牢骚。
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现在塑料产品正流行,搪瓷制品肯定受冲击,再加上国营厂体制比较僵化,创新慢,转身也慢,多少年都是几种产品,有点跟不上目前时代的脚步了。
“哦……搪瓷这玩意我还真不太懂,这样吧,这批货我就都要了,然后等我回京之后,我再去找您,到您厂里看看,估计以后每年我还能帮您再消化几万块钱的货,要是还有其它品种的产品,我没准还能多要点。”洪涛还真是不懂搪瓷,所以也帮不上这位刘科长,但是这个条供货渠道他不想放弃,这玩意在国内没人要,但是老毛子不嫌弃,运到那边去,不能说算抢手货,但也不差,重要的这玩意比较好运输,占地方小,成本还低。
“哎呦喂,你可算是救了我了,你放心,该有的好处费我绝对少不了,只要那边款一付,我立马点现钱!”刘科长伸手捋了一下大背头,凑到洪涛耳边,小声的和洪涛嘀咕一句。
“刘科长,不是我矫情,您这个钱给我没用啊,我拿回去蒙谁去啊?这些买东西的钱可是我家的啊!”洪涛差点没让这位供销科长给气乐了,他居然要给自己好处费!
“嗨!我也是乐晕了,没关系,到了福州,全归哥哥我了,那儿我熟!对了,小兄弟,我一直没闹明白,老爷子说你救了我,我也不傻,你们的意思是那个胡建设是骗子,可是他骗我什么呢?我也不可能把几万个脸盆全给他发上海去吧?”刘科长用手重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这是习惯性的要给对方采购员好处费了,忘了洪涛是个人买的,重新许诺了好处之后,刘科长还是在纠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