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擦干净,金月在他的影响下已经算同龄孩子里比较干净的了,但是这个碰见好吃的东西就往兜里藏的毛病还没改过来,都是给馋的。
没过2天,大姨夫又偷偷跑到姥姥家,给洪涛送来了一堆零件,这回的零件更杂了,有飞鸽的、永久的、凤凰的、还有广州产五羊牌自行车的零件,看来大姨夫这2天是没少跑自行车商店,把人家老库底子都翻腾出来了,光是26和28车的内胎就是12条。
“这些不是正品,每条便宜1块多钱呢,我全给收过来了,反正以后咱们也得用不是,另外啊,我和西直门自行车店管库房的搭上话了,他家就住高粱桥那里,我答应给他家安一个土暖气,他以后帮我盯着,只要库房里进新零件了,他就给我打电话。”大姨夫个洪涛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一次买回这么多内胎来,还在自己这两天的成绩向洪涛汇报了一下,在他眼里,洪涛已经不是小孩了,而是和他一起做生意的伙伴。
“还是您本事大,明天早上您来提车,差不多能凑出3辆来吧,不过零件可就不是一个牌子的了,这样您那边没关系吧?要不我这边给您让10块钱,您出手也好出点。”洪涛大概数了数这些零件,个大姨夫报了一个数,其实他百分百确信大姨夫肯定有一个小账本,上面连一颗螺丝钉都记得很清楚。他真是生错了年代,如果晚出生20年,刚上下海经商的浪潮,绝对是一把好手,既能顾到面子,又能顾到里子,办起事来非常圆滑。
“嗨,你还和我算那么清楚干嘛,姨夫不会从你这儿扣钱的,上次那个土暖气你就等于是白送给姨夫了,我心里清楚,我好歹也是个手艺人,知道轻重。而且是不是统一零件根本就不重要,现在等着买车的人都快天天去我们家里蹲点了,我都没敢在单位里声张,只卖给我们所长小舅子一辆,光是我们我认识那几个在毛纺厂上班的人就够咱们卖上一年的,他们厂子在清河,没有自行车光靠挤公用汽车,一个月迟到就得扣他们好几块钱,你放心吧,姨夫这边亏不了,而且保险着呢,不是知根知底的老实人,我根本不和他搭这个茬儿。”看来大姨夫早就想好了后路,照他这么说,还真没什么麻烦,而且销路不愁了,光是清河毛纺厂就得有几千职工,很多都是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钱他们能凑上,但是自行车票肯定没地方找去,所以贵几块钱、牌子不牌子的对他们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买到。
看到大姨夫这么上道,能力和脑子都足够用的,洪涛也就放下心来。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大姨夫一家子5个孩子,他如果出了事,这一家人就完了,所以他肯定比自己考虑得多,如果没把握,肯定不会跟着自己这么一个小屁孩瞎闹的,一旦出事,自己顶多就是给家长找了点麻烦,连工读学校都没法送,年纪太小了。
心里踏实了,洪涛也就不慎着了,开足了马力,除了吃晚饭那点时间之外,一刻也没敢浪费,在姥爷屋子里闷了好几个小时,在姥爷的帮助下,把3辆自行车全给攒了出来。然后自己留了一辆,剩下的两辆让大姨夫带着他家的老二和老三,也就是洪涛的两个表姐,第二天一大早就骑走了,兜里也就又多了100多块钱。
照例,洪涛把10张10块的全压到了姥爷褥子下面,然后把几块钱零钱揣到自己兜里。自己留下的那辆车,是打算让姥爷卖给废品收购站刘站长的,零件钱和利润下次大姨夫来会算清楚,洪涛没打算在这辆车上赚刘站长的钱,毕竟以后还有要依赖他的地方,该舍的就得舍,不吃小亏赚不到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