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将江山交给他也是放心的。”刘彻不愿去怀疑刘嫖,毕竟刘嫖帮他甚多,从未提出过无礼的要求,虽然刘彻认为刘旭个性上稍微文雅了一点,不似儿时,可刘彻却觉得刘旭更像是父皇景帝,处理政事的手段温和,“能平定匈奴,正需要刘旭这样的贤君,只不过烨儿…”
刘彻摇摇头,他还是坚持认为刘烨会很像他,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像他,这一点就连刘彻都很奇怪。
窦婴额头触地,低沉的开口:“您可知道,在先帝过世时,曾经单独召见过馆陶大长公主,密探了一个时辰,当时先帝龙体不愈,不是紧要事的话,根本不会和人谈论这么久,先帝即便是托孤于大长公主,也应该在您面前,先帝重情重信,对大长公主一向是很喜爱看重,罪臣妄加猜测,先帝定会给大长公主留下保证她尊荣一世的…遗诏。”
遗诏,一词重重的砸在刘彻心头,窦婴所说的事,是父皇能做出来得,父皇对于姑姑的看重,刘彻一直很清楚,每次姑姑进宫,父皇都会很开心,这可不单单是姑姑会给父皇送美人的开心,况且在刘彻懂事之后,从未见过姑姑再给父皇献过美人,那些往事,刘彻都是听王太后说起的。
刘彻清楚景帝的个性,景帝还能不知道自己亲生儿子无情的脾性?能保刘嫖一世尊荣的遗诏,写得是什么?刘彻很想知道,刘彻眸光阴鹜,“窦婴,你认为父皇给了姑姑遗诏?”
“罪臣不敢妄猜,现在陛下身边两位皇子一长一幼,都是皇后娘娘所处,大汉的储君总是逃不过他们两人。当时馆陶大长公主出宫曾碰见过罪臣,臣看得出大长公主眼角的泪痕,后陛下下令改了起居录,抹去和大长公主会面,臣管着诏书也…少了一份,传过玉玺用过印。”
刘彻的眸光越发锋利,“这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臣知晓,臣原打算烂在肚子里的,可此番田蚡串通皇长子谋逆,牵连了窦家,牵连的平阳长公主,还有可能牵扯到…王太后,臣便不能不说,太后娘娘产女后再嫁先帝的事儿,先帝是清楚的,汉室不注重这些,况且陛下才学在诸多皇子中出类拔萃,先帝选陛下继承江山,很英明。只是太后娘娘,臣不敢妄加评论,但先帝曾说过,她野心太大,如无压制的话,孔有乱政之照。大汉江山只能是刘氏子孙,相较而言先帝更信任馆陶大长公主。”
“朕知道父皇信任姑姑,朕却没想到父皇会给朕留下一道遗诏,是限制母后?还是朕?”刘彻嘴边的狞笑慢慢的转为苦笑,“窦婴,你不应该对朕说这事的。”
“陛下,臣不敢欺瞒您,不能看着您被…可能出现的遗诏制衡,大汉的帝王只能是您。”
“忠心可嘉,忠心可嘉。”刘彻感叹般摇头,“书生意气,你白读了孔孟儒学,难怪姑姑说,孔子求官一生,周游列国却没得到官职,只能回归故土教导学生,他——从未懂得帝王心术。”
“陛下。”窦婴后背冒寒气,怔怔的抬头看着神情莫辩的刘彻,“臣是为了陛下。”
“你是为了朕,却愚蠢透顶,该死。”刘彻转身出了牢房,窦婴高喊:”陛下,罪臣…”
“窦家的谋逆之事,原本牵连不到你身上,可遗诏的事儿,你为何今日才告诉朕?恐怕不是因为朕又得了皇子,而是你想要将水搅浑,窦婴,朕容不得你。”
刘彻背在身后的右手握住了左手腕儿,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朕赐你死罪。”
“谢陛下。”窦婴重重磕头,“罪臣还有最后一句忠告,馆陶大长公主,您要小心。”
第一百八十九章 青梅
“父皇,你给朕留一道难题。”
“姑姑,朕该相信你吗?”
这两个问题一直在刘彻的脑中徘徊,窦婴说得没错,现在刘彻身边的两位皇子都是皇后阿娇所出,如果有一日刘彻行事不当,刘嫖便可以手持遗诏废帝,大汉江山不能落在外姓人手中,只能姓刘,这一点刘彻深知。
刘彻心事重重的回到未央宫,天色放亮,旭日东升,红日暖洋洋的,驱散了刘彻身上的寒冷,刘彻坐在车驾里,下意识的吩咐:“去昭阳殿。”
“诺。”
刘彻走进昭阳殿时,阿娇尚未睡醒,在寝殿里,刘彻静静的负手而立,床榻垂下的薄帘挡住了熟睡的阿娇,刘彻想着从小到大的事儿,阿娇一直站在他身边,帮着他,甚至有一阵为了帮他,不惜和刘嫖闹翻,遗诏真的存在吗?刘彻不愿这样的把柄落在别人手上,直接去问刘嫖的话,不管她会不会说实话,刘彻都清楚自己不会信,最好的人选…
刘彻缓步走到床榻前,隔着薄帘望向脸色红润的阿娇,只能靠她去向刘嫖打听,比起刘嫖,刘彻更愿意相信一向深爱他的阿娇。反过来想,果真有这份遗诏的话,几次的事儿,王太后对阿娇的频繁刁难,田蚡这次谋逆,以刘嫖对阿娇的疼爱,这份遗诏早就应该现世了,用等到窦婴告诉他?
刘嫖的能力决断,刘彻很清楚,她是真正的大汉大长公主,平阳长公主比她差得太远,刘彻撩开薄纱,坐在阿娇身边,手掌放在她的脸颊上,睡梦中的阿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