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女不得纳入后宫,刘彻才婉拒了王太后的好意,前两年还对田甜念叨两句,如今皇后做主,皇上不是应该得偿所愿吗?怎么瞧着都不像呢。
“回宣室,朕不去昭阳殿了。”刘彻下令,车驾掉头驶回宣室,当快到宣室的时候,刘彻突然从马车上跳下来,脚下生风向昭阳殿走去,杨得意反应过来,崔催促道:“跟上,跟上。”
他们小跑着跟着刘彻,是在琢磨不透,一向沉稳的皇上,今日这到底是怎么了?皇后娘娘如此贤惠,难道还有错处?
“拜见陛下,拜见陛下。”昭阳殿外的宫女屈膝行礼,刘彻冷冰冰的问道:“皇后呢?同曦儿在一处?”
“曦公主并不在昭阳殿,皇后娘娘已经歇息了。”楚玉在里面听见动静,连忙跑出,见到刘彻脸色阴沉,心中一突突,低声道:“娘娘——娘娘她很疲倦——才不会——”
“闪开。”刘彻声音冰冷,楚玉向旁边一闪身,刘彻进了昭阳殿吩咐:“你们谁都不许给朕进来。”
“遵旨。”众人躬身领命,谁也不清楚,皇上因何而愤怒,楚玉轻声问着杨得意,想要弄清楚原因,嘴一向很严的杨得意一个劲的摇头,压低声音道:“兴许同田甜小姐入宫有关。”
楚玉心惊,脸上却笑道:“皇上是喜欢田家贵女的,娘娘也是为了皇上好才会让她入宫,娘娘还特意打算去说服大长公主呢。”
刘彻一腔的怒火,砰砰的走近寝殿,一把撩开从上垂下的薄纱帘,当刘彻见到床榻上阿娇的睡颜,以及在她眼角未干的泪痕时,刘彻的火气奇迹般的消失了,脚步放得轻柔一些,坐在阿娇身边,亲自动手挑亮了烛光,阿娇的面容很清晰,长睫上的泪水同样未干,脆弱透着哀伤的阿娇,让刘彻心疼,手掌盖在阿娇温热的额头,指腹划过阿娇微颦的眉头,仿佛要拂去她的忧伤。
“娇娇,相信朕就那么难吗?你为何不愿相信朕?朕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娇娇,朕——你同所有人是不同的,朕不是轻易许下承诺的人。”
一直在准备面对刘彻的阿娇,此时有点慌乱,剧本乱套了,其实她低估了自己对刘彻的影响,以前的事情不是白做的,刘彻是薄情寡恩,但是他对阿娇,对自己初恋很难下狠心斩断,当然也是阿娇从未同刘彻心中最重的皇权冲突。
阿娇的眼泪滚落,心中有点茫然,刚刚坚定的想法此时模糊了,泪珠砸在刘彻的手上,刘彻叹息道:“旭儿是朕的儿子,朕固然有让他制衡刘据的心思,可这未尝不是对他寄予厚望,朕从小就在这未央宫长大,见得多太多了,娇娇,你总是将刘旭护在身边,不让他去历练,不说当太子,就是将来做藩王都不容易的,朕怕——朕怕你将来保护不了他。”
“皇上,我怕——我好怕——”既然原定计划乱了,阿娇来不及细想,顺着心意本色演出,睁开迷蒙含泪的眼眸:“我——我也是不甘心的——可是我更怕皇上会舍弃我。”
刘彻躺在榻上,将脆弱的阿娇搂在怀里,说道:“怕朕舍弃,就将朕让给别人,就让朕去同田甜生皇子?娇娇,你蠢得让朕生气,让朕——心疼。”
“陛下。”阿娇借机攥紧刘彻怀里,似溺水之人抱着浮木,紧紧的不肯放手:“我不放手,我从不愿将您让给别人。”
阿娇哭诉着心中的委屈,似真似假,兴许就连她都分不清楚了,刘彻慢慢的说道:“娇娇,你要相信旭儿,相信朕。”
“陛下,我是相信你们的。”阿娇低低的应道,眼中漾起的雾气,我见犹怜,刘彻从未见过这般脆弱敏感的阿娇,低头吻上阿娇的嘴唇,拉着她共赴巫山雨云,这一夜阿娇是敏感多情的,难得的主动,让刘彻尽享鱼水只欢,夫妻闺中之乐。
夜幕深沉,繁星闪烁,刘彻已经熟睡,阿娇却怎么也睡不着,侧身望着尽在咫尺的刘彻,相信他?刘彻是值得信任的男人吗?阿娇缓缓的闭上眼睛,他不值得信任,可是有有句说对了,自己不能护着刘旭一辈子,作为皇后的儿子,刘旭早晚有一日得面对朝臣,如果没有掌控局势的能力,即便登上皇位也是无能之君。
清早起身,阿娇蓦然的看着刘彻,低声道:“我错了。”
刘彻显然心情大好,拍拍阿娇的肩头,笑道:“知道错就好,田甜的事情朕来处理。”
刘彻揽住阿娇的肩头,低声调笑道:“娇娇,再给朕生个儿子如何?”
“皇上。”阿娇脸颊上扯出一抹红晕,刘彻畅快的大笑,然后离开昭阳殿,阿娇再他离去之后,便恢复了冷静,反思她这次做得不妥当之处,有些错误可以出现,但不能一错再错,弄得不可挽回,刘彻不会给她再三犯错的机会。
阿娇亲自教刘曦认字,刘曦跪坐在条案旁,费力的拿着毛笔,看着面前仿佛天书一般的纂体字,刘曦想要流泪,她也是冲过高考独木桥,在百万大军杀出来的,怎么现在成了文盲了?这些字,她就连猜都猜不出来,而且毛笔字,她从未练过,所以写在纸上的墨迹惨不忍睹。
刘曦都不忍看下去,将金屋纸揉成团,扔了出去,闷闷的说道:“娘,我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