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去插队换了登机牌,又一刻不停的跑去加塞过安检,上了飞机后,空乘在他身后关了舱门。
不到两个小时的旅途,霍东放空自己的思绪。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快见到濮名名。
下了飞机才发现这个城市居然下雨了,霍东在机场临时买了一把伞,按照以前装作不经意时问过濮名名的地址,他打了一个出租车。
找到濮名名说的那个地方非常顺利,但是具体是哪家霍东却不知道。
无奈之下霍东只能撑着伞慢慢的从一排一排的矮楼中间穿过,好在这里楼房不多,没走几排,霍东就看到了前方一个黑着灯的窗户外有一个身影跪在那里。
天色太暗看不清具体情况,但是霍东感觉那个就是濮名名。
孤单的身影在细雨中跪在那里,霍东赶紧走上前。
濮名名忽然觉得头顶的雨滴没有掉下来,他抬起来发懵的脑袋,看到霍东蹲在自己身旁还以为眼花了,使劲揉揉眼睛才发现身后站着的真的是霍东。
他有些不敢相信,上午霍东才把他送到机场,下午就在这里又见到了霍东,突然感觉浑身都泄了气,自己真是什么都做不好。
“我总是很笨,霍哥。”濮名名叹口气。
霍东赶紧把他湿了的外套脱下来,换了自己干爽的衣服披在濮名名身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跪了有多长时间?”霍东打算扶着濮名名站起来,但是没成功。
“不知道,我总是什么事都办不好。”濮名名喃喃道。
“够了名名,”霍东摸着濮名名身上被雨水浇的很凉,但是头很热,“赶紧跟我回酒店去,这么做不是办法。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乖,怪跟我回去。”霍东强行拉起来濮名名。
濮名名只能无力的靠在霍东身上,吸了吸鼻子,任霍东带着他往外走,“我真是不孝,就连爸妈的原谅都得不到。”
“你做的够好了名名,乖,跟我回去,不然该生病了,总是不能让我放心,先回去休息,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霍东不容分说的把濮名名塞进招来的出租车里,报了酒店的名字后,濮名名晕乎乎的躺到了霍东的腿上。
再次睁眼,濮名名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酒店的床上,旁边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手里举着针筒。
“醒了?”霍哥的声音,濮名名转了转眼睛寻找霍东的方位,“我在这儿。”
濮名名向床尾看去,霍东正扒着他的裤子露出来屁股等着大夫上手。
“这是……”濮名名有些晕乎,嗓子黯哑。
“乖别动,让大夫给你打完退烧针。”霍东给大夫使了个眼色,大夫利索的把针扎进濮名名的肌肉里。
濮名名一直等到大夫走了之后才拧着身体半靠在床头,“霍哥你怎么会来?”
霍东送走大夫关住房间门,从小桌子上拿了一贴退热贴走到濮名名身旁,“我给你换个退热贴,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于是跟过来看看。原来没打算去你家,就想着在这里等你就行,结果幸亏我来了。”
濮名名有些低落,双手掀起来脑门的头发方便霍东贴新的退热贴上去,“我总是那么没用,什么都得你帮忙。”
“别这么说,”霍东认真地看着濮名名,“你做的真的很好,只是方法欠妥。我跟我妈在同一个城市,她还生了我两年的气,更何况你,十年没有回来过,换成谁的父母都不会原谅的,慢慢来,别急。你这一急,加上淋雨,你知道你烧到多少度吗?吓死我了。”
“怎么会有大夫过来?就发烧而已,还用得着打针?”
“再不打针你就该抽抽了,酒店请了出诊的大夫,打针也是暂时的,如果烧退不下去,我还得带你去医院。你总是不把自己当回事,我怎么能放心的下你?来,屁股给我露出来,我再给你擦点药,昨天你都流血了。”
霍东从旁边找出来药膏,濮名名乖乖的任霍东摆布。
“霍哥,”濮名名躺在床上,屁股交给霍东处理,“两年!”
“什么两年?”霍东抬起头来。
“我知道我妈在气什么,就两年,我一定要让自己混出名声来,到那个时候再回来请他们原谅,我自己心里也好受。就像你说的,白白浪费了十年的时间,跟家里闹翻了,又放弃了自己的学业,最后干什么都一事无成,如果我是我妈,我也会不认这个儿子。霍哥,我给自己设定期限,一是想拿实际的成就来证明自己,给我爸妈看,还有就是,我不想再输给石文。”说完濮名名觉得有些气短,自己做了几个缓缓地深呼吸。
霍东忘了手里的工作,他趴在下面很惊讶的看着濮名名,“名名,你最近变化很大,我很高兴,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就这么冲下去,你不比谁差,起码在我看来,你就是最好的。”
濮名名想了很多,能让自己再次有底气的敲开父母的门,自己能做到的只有这一种方法。
而且还有霍哥的支持,他没有理由不去拼一把。
“等我有劲了,咱们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