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元诀的功体大有进益之功,若他们因此物致功体大进,反而盛极而难以自控,因而走火入魔,这老天报应四字,还真是冥冥注定。他颤了几颤,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这……”听裴婉兰这么说,颜君斗也是身子一震。他不是没听说过十道灭元诀的传说,更清楚锺出相颜设二人的功力之厚,若非因此功出了岔子,以南宫雪仙的实力,纵有高人相助,要光复泽天居也是不易,裴婉兰所言虽是巧得匪夷所思,但他一听却已信了七八成。想到这事怎么说也算咎由自取,他也真不好说什么,只是父子天性,还是不能个一拜到底,“虽是如此,但血浓於水,颜君斗身为人子……还是希望能够……能够服侍父亲……直到安养天年……还请……请夫人……”
“那……我的女儿又该怎么办?”
“这……这个……”听裴婉兰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虽已回到了位上。
颜君斗的头仍和跪着时一般低,再不敢抬起来。
南宫雪仙当日在泽天居中污了身子,南宫雪怜也中了“无尽之欢”,说到此等事,颜君斗还真不知该怎么弥补,想来裴婉兰便是压抑住体内的药力,宽和到对自身所受之辱放了手,不过废了二人武功便算泄恨,可女儿也是她心中一块肉,受此污辱,要裴婉兰不追究,确实是难上加难。他咬了咬牙,望了望身边,见朱华沁满脸的挣扎,还不住望向垂着头的南宫雪怜,嘴开开合台却说不出话,他好不容易才开了口,声音不住颤抖,显是难以平静,“此事……确实是家父之过……只是君斗实在……实在无力弥补……还请夫人高抬贵手……君斗愿粉身以报……”
“若就此事,在下倒有个两全之议,不知公子可愿一听?”
“这是当然……”不只颜君斗惊得抬起头来,满目诧异神色,就连南宫雪仙也忍不住转头望向娘亲。她可真没想到,娘亲会有什么两全之策?更不用说在场众人了,一时间众多眼神直盯着裴婉兰。裴婉兰虽是表面镇静如恒,心下却也不得不发毛,偏偏接下来的提议,又是不能不出口。
“我这大女儿也已十八,虽是蒲柳之姿,倒也还看得过去……”裴婉兰微微一笑,伸手轻抚着南宫雪仙肩头,无语地牵制了她的动作,眼睛却看着颜君斗,目中锐光全是不容他逃脱的坚定。
四目一对,颜君斗只觉眼光似都被裴婉兰给吸住了,当日床笫之间,他只见到裴婉兰婉转承欢、强颜欢笑,可从没见到她竟也有这般坚定的眼神,“若颜公子答应入赘我南宫家,做仙儿的夫婿,一来对我南宫家有个交代,二来嘛……虽说他们仍得留在地牢里头,以免失魂之下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公子自可就近照顾,直到他们百年之后,在下这个提议……不知公子意愿如何?”
“娘!”没想到裴婉兰打的竟是这么个主意,南宫雪仙登时惊得叫出声来。
这几日她虽若明若暗地知道,裴婉兰为此颇为伤神,但江湖儿女对男女之事可不像一般官宦人家那般看得重若性命,对此事南宫雪仙倒还不放在心上,还难免暗中觉得母亲多事。
何况比之她的情况,体内“无尽之欢”余毒未净的南宫雪怜,才算是当务之急,怎想得到裴婉兰竟会对颜君斗提出这等建议?
听到裴婉兰这么一提,不只南宫雪仙惊讶莫名,众人更不由目瞪口呆地望向她,朱华沁大睁的眼儿不住在裴婉兰与南宫雪怜之间游动着,目光中更是满满地不可置信,只高典静似已猜到了三分,面上表情仍是一如往常,甚至还伸手牵住香馨如衣袖,着她安静一点,别打断了话。
见裴婉兰根本不理高声抗议的自己,一双眼直如飞鹰盯着猎物一般,咬紧了颜君斗毫无分神,南宫雪仙不由腹内冒火,一双美目眨也不眨地瞪着颜君斗,那美目似会说话一般,毫不动摇地要求颜君斗拒绝。被两双全然不同目光夹杀的颜君斗一时之间目瞪口呆,好想退开几步,偏生四道目光如此热烈,迫得他连动都不敢动,嘴才想要张开,便觉那目光全集中到了自己嘴上,有若实物一般,堵得他当真开不了口。
其实他对南宫雪仙,也真有一番歉疚,毕竟那日若是他及时回来会合,与南宫雪仙一同上泽天居,事情也不会那般难以收拾,只是这么突然要他决定终身大事,他也真不由错愕,可看二女的眼光,是绝不容自己稍做推搪,他咬了咬牙,终於作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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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听得四周宾客欢声庆贺,低着头的颜君斗嘴上笑意虽说带着几分应酬的味道,不过心下也真有几分喜意,毕竟裴婉兰——现在该叫岳母了,这个主意确实称得上两全其美,既给南宫雪仙找到了婆家,让自己有机会弥补於她,同时这让自己有了就近照顾颜设的机会。
虽说锺出和颜设两人心智已然丧失,除了色欲方面仍是勇猛一如往常之外,其余的部分简直就和三四岁的小儿没有两样,搞到就连颜君斗自己,都不敢让他们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头,不过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