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俩也离自己而去。
就这样又走了一段路,他忽然发现四周空空荡荡,低头看,身旁哪有什么人,他左手抓的是自己的右手,右手抓的是自己的左手。
原来除了自己,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留不住,什么都不属于自己。
万物皆幻,唯我是真。
……
……
芝加哥,祝天歌家。
祝家够格进“静思堂”的人全都到了,只差祝植淳。另外还有几个最近一两年涌现出来的家族骨干也被祝天生和祝天养叫了来,算是他们获得家族肯定的一种待遇。
到芝加哥后,大家都听说了边学道也会来,是祝天歌亲自打电话请来的。
老实说这事透着反常,要知道边学道“关门弟子”的身份对应的是祝海山,跟祝天歌这儿论不着。
于是好几个同辈找孟清池问祝天歌找边学道来的原因,孟清池只是摇头,说她也不知道原因。
大家不知道祝天歌让边学道来芝加哥的原因,但大家知道直系三兄弟越发寡言,意兴阑珊的原因。
众人最直观的感觉是,祝天歌将死比祝海山离世对祝家的打击更大,因为它莫名让人联想到了“气数”二字。
祝家二代四子,性格迥异,各有不凡,辅佐祝海山打江山,几乎难以找出更完美的组合。
现在“核心中的核心”祝天歌将死,打破目前的均衡局面还是小事,家族再无这样的人才才是关键。
准确地说,祝家还有人才,但能像祝天歌一样,凭个人能力和手腕稳稳镇住家族北美事务的人,一个也没有。
能像祝天歌一样,凭个人学识和性格魅力跟华尔街k街和硅谷的天才骄子们建立真正友情的人,一个也没有。
祝家再无祝天歌!
所以他要在自己活着时为家族尽最后一份力。
跟兄弟姐妹一个一个谈完之后,祝天歌开始叫子侄辈的能干之人进书房。
祝植淳不在,本以为祝德贞会在祝英凯前后进书房,结果,祝英凯从书房出来,又进去了七八人,还没轮到祝德贞。
祝德贞倒是不在乎这个,毕竟她是女人,以后成家,生的孩子是外姓,在家族里属于既要用又要防的人。
而且……
想到边学道,祝德贞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如果她的真命天子真是那个人的话,她俩的孩子有继承的边氏财富在手,一旦介入,对祝家内部的冲击会非常大,所以现在五叔把自己排在后面也可以理解。
咦……难道精通数术卜算的五叔算到了什么,所以才提前防着自己?难道自己跟他真的会有结果?
越想心里越好奇,于是祝德贞越发想当面问问五叔都算到了什么。
她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祝植淳和边学道赶到,也没单独见到五叔。
为什么会这样?
随着时间流逝,内心强大的祝德贞也不禁焦躁起来。
身为长子嫡孙,祝植淳一到就被祝天歌叫进了书房。
他在书房里待的时间比之前待的最久的祝英凯还长,足足有40多分钟。
走出书房,看样子好像哭过的祝植淳走到祝德贞身前,说:“五叔让你进去。”
……
……
书房里。
看气色一点不像病人的祝天歌精神奕奕地坐在茶几旁,正神清气闲地小口喝茶。
见祝德贞进门,祝天歌放下茶杯,笑着说:“在外面等着急了吧?”
盯着祝天歌的脸仔细看,祝德贞问道:“五叔你……”
随意地摆摆手,祝天歌站起身,走到书桌前:“不想你们看见我憔悴的样儿,用了秘术。”
听祝天歌这么说,祝德贞立刻明白,眼前的五叔是在燃烧最后的生命,木尽火灭。
看见祝德贞脸上的悲戚,祝天歌笑着说:“有什么好哭的?人都会死,你五叔我这一辈子荣华富贵样样不缺,见情见义见法见真,早就无憾了……来来,过来,写个字。”
“写字?”
“五叔最后帮你测个字。”
听见“最后”两字,祝德贞眼眶一下红了:“五叔你别这么说……”
“好好,不说不说。”祝天歌神情洒脱:“我帮你磨墨。”
走到案前,提起毛笔,看着五叔磨好墨,祝德贞蘸墨落笔,写了一个“仙”字。
目光灼灼地盯着“仙”字看了几秒,祝天歌抚掌说:“人为灵,主动。山为石,主静。人动山不动,山跑不了,迟早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说着话,祝天歌走到书画筒前,找了找,找出一副字,递向祝德贞:“你写了个仙字,五叔送你个带仙字的,希望你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接过字,祝德贞就要当场打开,正在这时,书房外传来敲门声,祝天歌扭头喊“进”,然后只见边学道推门而入。
自己还没出去,祝德贞没想到边学道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