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温柔微甜的清冷弥漫开来,大脑一清,一缕畅快随之涌起。
我靠!
手持香炉,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边学道脑海:这特么不会是毒品吧?!
茶几对面,将边学道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祝德贞脸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定定注视着又品了一口的边学道,祝德贞轻声说:“如何?”
轻轻放下香炉,嗅着周围的空气,边学道由衷说道:“不可思议。”
“能形容一下你的感觉吗?”
“你说闻到之后的感觉?”
“嗯。”
“我得想想……你什么感觉?”
“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为什么关心这个?”边学道继续打岔。
看着茶几上的香炉,祝德贞说:“因为它还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你说那个……香?”
“嗯。”
“怎么会没有名字?”边学道很是不解。
“因为这是我试出来的方子,你是第三个闻到它的人。”
边学道:“……”
平静地看着边学道,祝德贞说:“为了试这个方子,我大概消耗了价值00多万的香料,所以……”
抬手在茶几上方挥了挥,让香气四散,祝德贞接着说道:“所以你现在闻的……至少值几十万。”
边学道:“……”
“怎么样?给钱还是说感觉?”
看着祝德贞,边学道很想说“给钱”,想想还是算了,冲人家刚才那一丝不苟服务的劲儿,也不能往崩了聊。
组织了一下语言,边学道缓缓说道:“一开始很苦,很冲,藏着一丝丝药香,然后是一股接近花香的香气,再然后有点冷,有点凉,还有点甜,就像是……”
静了几秒,边学道眼睛一亮,说:“就像是向阳雪山顶上的一捧新雪。”
边学道说完,祝德贞半晌无言。
随后她拿起装香丸的白瓷罐递向边学道:“这是谢你给它名字。”
看着祝德贞手里的白瓷罐,边学道问:“你认真的?”
祝德贞郑重点头:“新雪……不错的名字!我本来想叫初雪,相比之下,意境薄了一些。”
初雪?
新雪!
原来两人的感觉差不多,都联想到了雪。
冲这份默契,边学道伸手接过白瓷罐,笑着说:“炭和香灰一会儿也送我点,我知道这玩意很娇气。”
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祝德贞扶着茶几站起身:“走吧,去隔壁。”
隔壁。
盘坐在装修风格跟刚才那间几乎一模一样的包房里,边学道知道为什么祝德贞要四个房间了——她要闻四种香!
隔壁那间已经熏过香了,一时半会儿香气散不去,再燃别的香会串味儿。
第二个包房里,边学道闻到了一种极清淡极温和极具包容性的香气,这种香气隐约给人一种安全感,让人不知不觉地卸下防备,沉溺在它无止境的温柔之中,想要就此睡去。
第二种香祝德贞没再问边学道感觉,也没再让他起名,边学道也没有问香的名字。
第三个包房里,闻到的是一种边学道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的香。
他隐约感觉到这个香气从设计之初就不是为了取悦大众的,它的香气里没有一丝模棱两可左右逢源的情绪,它似乎生来就是给极少数与它相和的人闻的。
第四个包房里,边学道闻到了他喜爱的檀香。
看到边学道闻香时那惊喜的表情,祝德贞会心一笑。
这款也是她的最爱,独特的香韵里,既有彼岸的脱俗感,也有红尘的烟火气,香气最后段,一丝若隐若现的乳香不仅提升了香气的层次感,还让人产生一缕无法言喻的驿动。
“这个香有名字吗?”边学道主动开口问。
“有!”
“叫什么?”
“色即是空!”
边学道:“……”
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边学道婉转地说:“这个名字……会不会太直白了?”
“直白吗?”
“直白。”
“你想给它换个名字?”
“最终还是你定。”
对边学道这句话很满意,祝德贞露出少见的笑容:“你先说说你闻到后的感觉。”
“呃……真想听?”
“当然。”
“感觉……像是和尚动了凡心,既禁欲又骚气。”
边学道本以为自己说完祝德贞会表现出惊讶或不满的情绪,没想到祝德贞坦然点头:“你感觉蛮准的。”
跟边学道对视了几秒,祝德贞问:“你觉得叫什么名字好?”
想了想,边学道说:“古庙海棠。”
祝德贞听了,摇头说:“这个名字不行。”
边学道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