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亨他老子也好,未来可能遇见的觊觎图谋产业的也好,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以后真要死磕,看谁能磕得过谁!
这一晚,就连梦中,边学道都在设计怎么提前布局,在事业上跟未来几任主要领导的思路同步,如何支持领导们的政绩工程,顺便在其中捞点好处。
这实在是个技术活。
就算在梦中,有些东西忽略了具体操作性,边学道的计划推进起来还是觉得十分困难。
一觉醒来,天色已亮,边学道盯着屋顶想:站队?官商合作?谁要是望文生义地觉得有些事干起来很容易,就大错特错了。
没有一定资本,玩游戏人家都不带你。
不管怎么说,左亨家庭背景带来的冲击被边学道成功化解了,至少在心理上是这样的。
而且可以说因祸得福,一直向钱看的他,终于把视线投向了本地的政治圈。
把昨晚写了名字的几张纸撕碎,扔进马桶放水冲走。重生以来边学道头脑里的小市民思维也随之一点点冲走了。
日子还在继续。
俱乐部的招聘工作已经启动,按正常流程,相关岗位培训也得提上日程。
有些工作边学道可以甩手让吴天和刘毅松提前准备,提前开展,但作为老板,边学道还是觉得自己懂的东西实在是少了点,尤其是管理方面的。
边学道决定充电。
他的办法很简单,去图书馆找跟人力资源和管理有关的书看。
这天中午,天飘着蒙蒙细雨。
在家里发现外面下着雨,边学道拿着伞,下楼,向图书馆走去。
在图书馆的台阶上,边学道迎面遇到了冒雨而行的徐尚秀。
边学道看见了徐尚秀,徐尚秀也看见了他。
边学道站住了脚步,看着徐尚秀。
徐尚秀看了他一眼,视线下调,目视台阶,错身走过。
边学道看着细细的雨丝,一根根、一滴滴落在徐尚秀的头发上、衣服上,渗入不见。
他转身,看着拾级而下的徐尚秀的肩膀和后背,一下想起前世在厨房里为他做饭做菜的那个背影。
边学道忽然动身,顺着台阶跑下去,跑到徐尚秀身后,把伞撑在徐尚秀头上。
徐尚秀发现身后的边学道,加快了行走的速度,但丝毫甩不脱头顶上的伞。边学道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你慢走我也慢走,你快走我也快走,你跑我也跑,你上台阶我也上台阶。
在篮球场边的一个大树下,徐尚秀霍地转身,双眼直直地看着边学道的眼睛。
边学道不为所动,跟徐尚秀对视了好一会儿,开口说:“我送你回寝。”
徐尚秀冷冷地说:“我不回寝室。”
边学道说:“你去哪我送你去哪。”
徐尚秀忽然提高声音问边学道:“你这样有意思吗?”
边学道侧头看了一眼恰好路过,听到徐尚秀说话的两个女生,没有接话。
徐尚秀猛地抬手,将头上的伞打歪,说:“我淋不淋雨跟你没关系。”
边学道不说话,重又将伞举了过来。
徐尚秀再打,边学道再举。
终于,徐尚秀像发怒的母狮子,丢掉手里的东西,双手掰开边学道拿伞的右手,抢过伞把,用力把伞丢到边学道身后。
边学道平静地看着喘着粗气的徐尚秀,俯身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递给徐尚秀说:“你走吧,我不送了。”
徐尚秀一听,原来还是老套路,没事逗我玩呢,逗到一半,又要闪人。
干什么?专门欺负我取乐?
徐尚秀真的爆发了,两年来经历的种种,情路的波折,爱情的幻想,种种情绪,种种心酸,像破闸的洪水,席卷而出。
双手抢过边学道递过来的包,徐尚秀抡着包,一下一下打着边学道的胳膊和肩膀,不时还伸脚踢他两下,嘴里喊着:“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为什么偏偏欺负我?为什么吗?呜呜呜……为什么……你为什么偏偏欺负我……”
徐尚秀打累了,整个人蹲到地上,把头埋在胳膊里,泣不成声。
用眼神制止了两个想凑过来的男生,边学道回身捡起被徐尚秀扔到地上的伞,蹲在徐尚秀身边,撑着手里的伞说:“终此一生,只有我能欺负你,别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