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自己还没人敢动我这张脸,呵呵,今天又把第一次献给您了。”
又……
这一个“又”字何等的意味深长。
云觞到底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只用这一个字包含了对段砚行的猜测、怀疑,以及试探。
段砚行刚才一下子怒火中烧,现在稍稍冷静以后,心里不免有些懊恼。
曾几何时他对云觞动过手?他只记得自己宠他、护他、百般讨好他、千依百顺地哄他开心,即使再生气再绝望的时候,他也没想过要对云觞动手。
可是爱不代表一切,爱并不能够包容一切。
其实,他死的时候,对云觞也是有恨的……
一时间情难自禁,他简直想在云觞面前承认,他就是段砚行。
然而一想到那样做毫无意义,根本是暴露了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吞下哽咽,忍住被那双妖气萦绕却含着湿润的眼睛所蛊惑而心有所动,冷笑道:“云大导演,你被宠坏了,你身边总有人维护你包庇你,让你养成了为所欲为的习惯,总得有人指正一下你这顽劣的脾气吧?”
云觞神情有一丝呆然,眼睛如刺一般直直注视,而后沉下脸色来:“你还打算在这里跟我继续废话?”
段砚行一经提醒,心里暗叫云衍,连忙拔腿冲上楼去,剩下的一群看客也只敢远远观望,暗自议论。
云觞在极为昏暗的场所里却还是戴上墨镜,回头望了眼早已人去楼空的楼道处,低声嚼舌:“笨死了,一点没长进。”语毕,嘴角一敛,含着淡淡的笑。
没长进的段砚行卯足劲,好像十几年没有过这样的热血冲劲,直上二楼18号,一脚轰轰烈烈地踹开“皇帝间”的门,就差没正义凌然地念那句台词:云衍,我来救你了!
事实是,林云衍根本不需要他救,地上早已人仰马翻地躺了一地尸体,个个鬼哭狼嚎奄奄地呻吟,唯独林云衍一个还站着。
包厢里头乌烟瘴气,酒气升腾,光熏就能把人熏得晕醉过去。
段砚行闯进来时,正看见林云衍把最后那个撂倒在地,起势果决,下力适度,动作又快又狠,即便满脸泛出醉意,却还是能看出他是行家,十分了解怎样能让对手失去战斗意志。
摆平了最后一个,他便晃悠悠地倒在了沙发上,把手盖在额头上低靡喘息。
段砚行踏过众人尸体,走过去,还没出声,便被林云衍摸上胳臂要往地上摔。
他急叫:“别!是我!段……衍衍,是我,裴易寻!”
包厢里光线比赌场还旖旎,荧灯忽而红忽而紫,气氛本就勾人魂魄摄人心神。
林云衍抬起眼睛,慢慢眨动出一片水色来,醉意悄悄流淌,欲泪而啜的样子,清秀的脸儿徒然多了一分平日里没有的媚色。
段砚行心弦被挑拨着,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一把林云衍的秀发,触感如丝缎一般美好,引得他坐下来与之四目相对,彼此间只有半尺的距离。
平心静气,温和地问:“衍衍,你没事吧?”
林云衍平常性子恬适闲淡,略有些面瘫,大多严肃较真,极少见笑容。此刻却满脸荡漾着纵情惬意的笑,眼睛半睁半闭,勾魂夺魄。
他眼睛一亮一亮的,瞅得段砚行心里发慌,只好避开去扫了眼地上咎由自取的“尸体们”:“呃,看来对你动邪念,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他悠悠叹了一声,叹得自己莫名其妙。
林云衍吟吟笑着:“我空手道十段、剑道十段、柔道十段、还学过点杂七杂八的武术和泰国拳术……一般人不是我的对手……”
声音颤颤巍巍,人也颤颤巍巍,极细极软,孱弱与娇柔并存,正好能戳中人心最易侵入的地方,叫嚣着□的燃起。
昏暗里虽看不真切,却还是能感觉到那张浮荡着醉意的脸庞绯红潮热,微启的唇也似沾了水光,眼缝里打探似地透出一股邪气。
段砚行稳住他倒下来的身体,却抹了抹额汗,不敢乱动。
“衍衍。”
“嗯……?”
林云衍很小声地哼哼,枕着他的肩头,一而再再而三,不依不饶地像小猫似的往他脖子上蹭,冷不丁地小啃了一口。
段砚行坚决地把已经抵在鄂下的脑袋推开,拽住林云衍的胳臂:“衍衍,我送你回宾馆。”
“不要。”林云衍似乎醉得意识不清,大反常态地果断拒绝,脸往一侧别去,微微咬唇,“你陪我……喝酒……”
段砚行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回去吧,你都醉成这样了,不许再喝了。”
“不要!”
林云衍反抗着往沙发里缩,一拉一扯间,领口松开了两粒扣子。猛然间,他蹭地打了一个激灵,看似单薄消瘦的躯干却忽然爆发出惊人力量,扣住段砚行的手腕扭到背后。
段砚行本能地发出一声惨叫,重心失衡跌在地上。林云衍顺势把他往地上狠狠一摁,跨过腿便骑在了他背上。
段砚行惊神未定,慌慌张张大叫:“喂喂喂喂,轻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