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爸爸,我不想死……”
“如果不想她死,就把她给我……”
“我以为你能照顾好她,结果……”
“我不该将她托付于你……我不该……我不该……”
床上的男人好象睡得极其不安,他的眉头紧皱,最近喃喃地念叨着,额上尽是一层密密的汗珠,他的脑袋微微来回晃动,像是在竭力摆脱什么。
这似乎是一个正在做噩梦的男人。
蓦地,他睁开了双眼,动作迅速地翻身坐起。抹了一把脸,他气息不稳地轻喘着。
房间里很黑暗,没有一丝光线,等到眼睛适应周围环境后,他才看见墙上魔法挂钟的时针指着4这个数点。
原来才4点。
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出卧室。
不论是清晨还是正午,地窖里的温度永远比户外低上许多,况且这个男人近两年的心亦是越来越冷。
壁炉的火苗窜得很高,燃得“劈啪”作响。Snape点亮书桌上的台灯,瘫坐在软椅上。
他已经多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一年,还是两年?
Snape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回想起那天的情景。
据说是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多比被他阿瓦达了,Liya倒在他怀里呼吸微弱地几乎让人以为她已经死了。她嘴巴微动,他附耳过去,只能听见她一次又一次重复着:爸爸,我不想死……
是啊,他怎么能让她替他承受他应有的罪果。
不顾麦格教授的叫喊,他抱着Liya冲出了密室。他要去找庞弗雷夫人,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无论让他干什么,只要她能好好地活下去,他什么都愿意。
外头的天色已经变暗,当他跑到校园区快接近医疗翼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件黑色斗篷,眉眼是熟悉的却想不起来姓名,若不是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她整个人差不多都被隐入了夜幕之下。
他环抱Liya的手逐渐收紧,警惕地看她一步一步走进,他听见她说:
“如果不想她死,就把她交给我……”
“十一年前,我将她放在蜘蛛尾巷,我以为你能把她照顾得很好,结果……”
“其实,我也没资格责备你,我这个做母亲的同样不称职……”
最终,他还是将Liya放在那个女人的手上,看着她走出霍格沃茨的界限范围幻影移形。
天空宽阔得令人恐惧,四周寂静到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他一个人站在原处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那个女人未曾出现过,久到他以为一打开地窖的门,Liya仍回像往常一样赖在他身边,久到他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最初的几个月,每每午夜梦回,他半夜醒来无意识地望向右边床塌,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冰冷。暑假的两个月来,他没熬制魔药,没出门,就盯着自家敞开的大门,恍惚间以为她会回来。
一年,两年,属于她味道的熟悉日渐消散,所有人在他面前说好似的对她绝口不提,仿佛那个叫Liya的女孩只是在他身边停留了十二年的一缕孤魂而已。他甚至在偶然间听到有学生说她已经死了,就被他亲手埋葬在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Snape伸手取来桌上的相框,眼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照片里的是5岁的Liya和他的一只手。这是纳西莎在马尔福庄园的花园里拍下的,那个时候好像是Liya玩累了向他撒娇要求抱着。
照片是一年前无意中从蜘蛛尾巷家的柜子里翻出来的,也是他手上唯一一张Liya的照片。
膝上一沉,巴掌大的小白猫跳到他腿上,讨好一般地叫唤着。Snape摸了摸它细软的毛,终于明白她养这么个毫无用处的宠物最终只是让他有了个念想。
三年了,你在哪里?
自下午便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令人不禁莫名烦躁。
今天是九月一日,霍格沃茨开学的日子。Snape坐在教师席上,斯莱特林的学生鱼贯而入,井然有序地入坐。德拉科坐在第二席位,哈利次之,首席是空的,这一特例保持了三年,今年或许又将持续下去。
邓不利多座位旁边空了两个位子,据说是留给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和他助教的。但今年他并没有像往年一样收到教授人员确认名单,似乎连麦格教授他们也同样不知道这位新教授的姓名与来历。
突然,眼前白光一闪,Snape抬头望向顶棚。雨越下越大,甚至开始打雷闪电,只是礼堂里不能听见这轰隆的声音。
邓不利多又在搞什么鬼?
新生分院结束,餐宴进行到一半,而空着的两个座位依旧空着,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底下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忽然,礼堂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费尔奇慢腾腾地跑到前面,说:“校长,他们来了。”
邓不利多扶了扶鼻梁上半月形的眼镜,从教工桌上站了起来,礼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