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又不是二百五,哪会不锁车呢?
也就是在她产生这一系列心理活动时,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真是一大跳。
那人说:“偷车犯法你不知道?”
叶晴回头看那人,他站在二楼阳台上,双手张开,撑在栏杆上,风吹得他短发有些凌乱,雪让光线变强,他的五官就融化在这光线里。不知怎么,叶晴的心突然砰砰乱了两下。
“谁偷车了!我只是检查下车子有木有锁好!”说完,她气呼呼的回了别墅。
门砰的关上,声音很大。
“把门摔坏了,可是要赔得。”韩震看着空无一人的风景,心情不知怎么就又好了。
他没马上回房,直到唐安柏推门进来。
“不下去?”唐安柏问。
这时的韩震早收起了表情,他走回房间,顺手带上阳台的门:“不去,下面太乱,我看书。”
他指指手里的书。
唐安柏笑着走过去,抽出韩震手里的书调个个儿,再放回他手,然后一言不发依旧微笑着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时,韩震啪一下把书扔在桌上:他最不喜欢老二这点,干嘛总爱揭穿人,还总默默的!
五分钟后,韩震下楼,刚好听到叶晴和马鸣发生如下对话:
“不玩!”
“三缺一不上桌很缺德,你知不知道?”
“上桌也积不了德。”
“是不是这么不给我面子?”
“熟人才讲卖面子,你哪位?”
马鸣脸成了猪肝色:“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成不?”
他就是想打两圈而已,凑个人怎么这么难呢……
“成。”
“成……成!”回过味儿的马鸣瞪眼了眼睛看叶晴,他还以为她是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大女人呢。
叶晴点着头搓手,她还就是个为了五斗米折腰的小女子,大米3块3一斤,五斗米正经值些钱呢。
韩震站在楼梯角,看着叶晴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心里像长了小草,感觉痒痒的。唐安柏来到他身旁,手搭上韩震的肩:“哎,这么爱钱,好吗?”
韩震摇摇头:“不好。所以新都那个项目你让给老六吧,反正你不爱钱。”
韩震轻飘飘丢下一句,走开去冰箱拿酒,留下唐安柏独自体会什么叫小心眼,还有现世报。
“石头你这样实在是太不可爱了!”唐安柏对着韩震的背影没感叹完,就被马鸣抓去充当三缺一的那个“三”了。
那天不知道是真手背还是怎么,玩了四圈儿,马鸣就跟着输了四圈儿,最后输得他睁着双绿眼睛去叶晴身上翻:“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出老千了,怎么可能?”
马鸣连输四圈,巧得很四圈赢得基本是他下家叶晴,他就奇了怪了,自己放牌放够紧的了。
叶晴一脸嫌弃的看马鸣:“马小四,输钱输急眼了也不能作为耍流氓的理由。”
小时候叶知秋别的没教过叶晴,不过有条他记得,牌桌上的君子人不会坏。所以叶晴觉得马鸣这个人,整体来说还不坏,勉强算个君子。
可如今,这个“君子”却不乐意了:“谁急眼了,谁耍流氓了……”
这两天天气有点干,唐安柏喉咙不舒服,趁着马鸣和叶晴抬杠的功夫,他起身去倒了杯水给自己,回来时刚好看到韩震盯着叶晴的目光。那目光有点怪,倒和单纯的爱慕不大一样,唐安柏仔细一瞧,原来韩震是盯着叶晴的手在瞧。他不明白了,喜欢人都喜欢看人的脸,看人家的手算哪出呢?
叶晴不知道有人在看她,依旧习惯性的翘着小指码牌。
“马小四,你说你之前赢了那么多,我看肯定是人家让着你。”叶晴真没想到,她和这群人接触的时间不长,竟先和马鸣意外打成了一片。
今年的第二场大雪在晚饭才开始时就突然下了起来,铺天盖地的雪片落下,给原本就是白色的世界又加了层厚度。
开饭前叶晴就想走,被硬要拉她做师父的马鸣当场扣住,后来吃过饭了,大家想走了,却发现外面早就无路可走。雪堆得老厚了。
“大不了咱们就在这儿叨扰一晚就是了。”说话的是那个姓岳的,叶晴听马鸣介绍说岳家早年靠煤炭起家,听说今年开始在坦桑尼亚倒腾宝石。
叶晴脸色变了。
韩震也摆出为难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也只好这样了。”
也只有唐安柏站在韩震身后悄悄竖拇指:大尾巴狼就是这么装的,刚刚不知道是谁一再让厨子“慢工出细活”,感情是万事俱备只等下雪啊。
又是难以入眠的一夜。韩震闭起眼,眼前就是那双在码麻将的手,为什么叶晴玩麻将的性格,和他认识的那个人那么像呢?
接连翻了几个身,韩震决定还是下楼去找点吃的,带着心事吃晚饭,铁定是吃不饱的。
他倒没想到,叶晴也在厨房。
“晚饭没吃饱?”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