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胆小懦弱,生怕自己犯事。笑然别说跪,就是在他面前以死相逼也不可能让他去认罪。”
我手握成拳,一股火气冲上头顶:“上次也是他让你姐去陪那个老色鬼的!”这才有了后来梁笑然举刀弑父之事,看来这个梁父和郑部长一样不是个东西!衣冠禽兽!
此刻我心里是又急又气又心酸又害怕,这一股脑的情绪全涌上头顶,只感到血往上涌,耳朵嗡嗡直响。
小K刚哭过的眼眸清亮黝黑,小心翼翼地说:“我来是想恳求你,救救我姐。”
“我?”
“是。只有你去跟子衿说,她才会尽全力帮我姐。”
我哀叹一声:“她现在还自身难保,已经被她外公拘押三天了。”
小K惊疑的眼神,随即转为了然的神色:“这个节骨眼上被关,怕是被她外公保护起来了。”
她能迅速领悟到这一层也不简单,不免喟叹道:“所以,寻求子衿的帮助也变得不可能了。”可是郑部长这个案子此时正是敏感期,除了子衿的外公,还有谁能出面保梁歆怡周全?
除非……让她指正梁父?
小K看穿了我的心思:“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了解么?她宁愿把所有罪都扛上身,也不想她爸出事。就更别提供出他来了。”
那怎么办!替父顶罪,自己坐牢?经济犯罪动辄上亿资产,又是关系到敏感的政治人物,我根本不敢想象刑罚会有多严重!
小K至此已经哭得没了力气,眼神空泛,心力交瘁的样子。我不敢再提这件事,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一筹莫展。好似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只是,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才真的是天翻地覆!
已经是后半夜。我给小K安排在我爸妈床上躺下,夜深人静,偶尔会传来她低泣的声音,我在自己的屋子里也是辗转难眠,心里乱糟糟,总感觉特别不踏实。心里本来是一片坚固的平地,却突然遭遇了地震。那个人,那些事,一下子全被卷入到危险的境地,接受起来确实困难。
大约是响起了鸟鸣,窗外曙光乍现。我才朦胧睡去。可没睡多久,就听见客厅里的座机传来刺耳的鸣叫。
小K哭了一宿,我不忍她刚睡着又被吵醒,就把电话提起来带进屋内。
电话里却传来一声悲鸣,竟也是断断续续的哭声,有种错觉仿佛是小K又把她的哭声录在了听筒里。
我嗓子像着了火似的,干涩地发不出声。就在这时,电话里传来:“彤彤……你快来、我家……我爸……我爸……”
我听出是红叶的声音!立即感到大事不妙!心提到了嗓子眼,喉咙里那攒火终于喷出来:“怎么了?”
“我爸他自杀了……”
……
我只感到头晕目眩,勉强扶住门框,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稍稍喘了好几口粗气,才颤抖着嘴唇说出:“我去找你。等我。”
当我赶到红叶家的时候,救护车刚赶到。虞叔叔的脸刷白刷白的,但是很显然没有大碍。这多亏了红叶的母亲有起夜的习惯,虞叔叔才吞了安眠药坐在马桶上,就被发现了。红叶母亲叫来红叶给他灌了很多的水,才把药稀释掉,捡回了一条命。
我坐在救护车上陪他们一起去医院,路上虞叔叔什么话都说不出,大滴大滴的眼泪直往下掉。红叶她们母女也哭做一团。场面极其心痛悲伤。
因为才受了梁歆怡替父顶罪的惊吓,此时又沉浸在这份被心惊席卷过后的悲伤里,已经麻木地只会发呆,什么也不愿去想。
医院把虞叔叔安排住院观察,又洗了胃,等一切告一段落之后,红叶才有了力气似的说:“我爸行贿的事被郑部长供出来了。你……”
她胆寒地看我,“你爸,怕是……”
我一惊:“你说那件事?!你还知道什么?”红叶的爸联同我爸以权谋私的事,几乎已经被我遗忘在历史的角落。当初是我找梁笑然帮忙才得以摆平,没想到,没想到却还有后患!
红叶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我爸找我说了好多,他从来没跟我说过那么多话……谁知道、谁知道竟然是遗言……”说完又哭了起来。
她哭得楚楚动人,我却无心劝慰她。因为此刻我的心犹如在油锅里煎炸了一番!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件事,那我爸岂不是也很危险?
我仿佛坠入了无端的噩梦中……
子衿,你在哪里啊?我需要你!
接连两件事的打击,已经不让我不堪重负,可紧接着就要面对关乎我爸的重大危机。而且此时我孤立无援,四面楚歌。没有人能够帮助我。
又是一个不眠夜。
我爸听到风声,旅游回来直接去了亲戚家躲起来。我妈则终日哀声叹气。
如果把郑部长比作一棵大树,那么现在就是连根拔起的时刻,牵连的枝枝蔓蔓辐射之广简直超乎想象。
我找我爸谈了一次,做到心中有数。让我稍感安心的是,我爸因为胆子小,那次东窗事发之后就没有再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