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回来的时候,我觉得她心情不错。许是打了“胜仗”的缘故。并且兴奋地要给我煲汤……
我实在是不想英年早逝,或者步她外婆或者优洛任何一人的后尘。上次是运气好没出事,但一天之内不可能两次都平安无事吧。
子衿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关心道:“是不是他来,令你不舒服了?”
我摇头。
“那你乖乖去洗澡,我把材料放进汤煲里就来陪你。”
“啊,子衿……”见到要出去,我忙叫住她。
子衿回过头,我看她眼中闪现着“把孩子喂好真骄傲啊”的光芒,又不忍心了。
厨房里,子衿开始搞她的十全大补汤,而我在房间里坐立难安,翻药箱找保命丸的心都有了。我以为这次要熬很久,没想到子衿很快就端来一碗比上次还色泽阴郁的汤汁来——“汤煲被我煮烂了,这是拿高压锅煮的,你看味道怎样。”
见她满脸期待的表情,我颤巍巍地伸出手,心想今天是在劫难逃,横竖一死,闭着眼睛挺吧——谁知就在我刚碰到碗缘,保姆说楼下青姐找!
姐啊,你来得太及时了!我在心里嚎叫!
我姐上来就老大不客气地喊还没吃饭,子衿于是下去吩咐保姆准备饭菜。
“这汤能喝么?”我姐指着那个汤碗。
“不、不能,你可千万别喝。”我慌忙摆手。
我姐切了一声,“什么好东西啊,不想着姐姐我。我现在又渴又饿,你越不让我喝我就越要喝。”说罢端起碗。
“别!姐,你相信我,别喝了,真的。会出人命的。”我哀求道,顺势把她手里的碗抢过来,果断倒进了马桶。
我姐不以为然的样子,熟不知我这是在救她。
“你猜我刚才在路上看见谁了?”我姐掰扯着小茶几上梁歆怡她们来带的果篮里面的一根香蕉,“我看见冯柏了。”
“他?你在哪看见的?”
“就离这里不远的路上。他钻进了一辆车,我没瞧仔细,但感觉里面的人很有身份,司机穿得一板一眼,很有教养地给他开的车门。”
联想起今天下午翁老爷子那印象深刻的司机,再加上时间,地点,均吻合……这些不可能都是巧合。难道冯柏的幕后指使,真的是翁老爷子?!
“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对啊。是不是还发烧呢,我摸摸。”说罢便要伸手向我的额头……
“青姐,饭菜准备好了。你可以下去吃了。”只见子衿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说。
我姐讪讪伸回手,热情地说:“大晚上的劳烦你们了,那我先下去吃饱肚子再来找你说说话。”
我点头。
等我姐出去,子衿眼睛扫到桌上的碗,有些冷淡地问:“你都喝光了?”
我不敢承认,也不敢不承认,只点头算是承认。
她把碗收走,然后坐在沙发里,招手让我过去:“来,我和你谈谈。”
我以为她看出来我把汤倒掉了,有似忐忑地坐在她身边,等待接受她的审判。
“青姐这么晚还来这里看你,看来对你的感情真的不错。”她说。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就比较模棱两可地答道:“她那个人对人都比较热情。”
“是么。我听你说她也有过一个相爱的女友?”
我并不觉得子衿热衷八卦,事实上,如果有哪个女人是不爱八卦的,我肯定首推她。
“嗯。只是一年前就分了。”
“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女孩子,可以介绍她认识。”
我马上否决这个提议:“不可能,她不会找别人的。”
子衿的眼睛开始危险地眯起来……
……
我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心忽而提了起来,忙解释道:“她对她前任一直难以忘怀。要不她自己开酒吧的,遇到合适的能不找一个么。”
“可据我所知,她前不久本来是找到了。”
“找到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她不答反问。
我:“……”
什么叫哑口无言,这就叫哑口无言。
我心虚啊,我万般心虚!虽然我姐和我如今比纯净水还清,但是原来的相遇却是比较香艳的。我姐后来也承认是自己喝多了,我长得又特别像她喜欢的那个女孩儿,于是没控制住就对我有了非分之想——这个可千万不能让子衿知道。
这么一想,我心里那个紧张就别提了。真跟负心汉有了第三者似的,快忧虑成疾了,负罪感腾腾地往外冒,堵都堵不住。
子衿向来是点到为止,给谁都是几分薄面的样子。这次看我的反应,不知道触动她哪根神经,脸阴得拧出水来了——“怎么,你做贼心虚啊?瞧这魂不守舍的样儿。”
我嘴皮子动了动,有点难以言说。就只敢保证:“我和我姐是纯洁的姐妹关系。”
“在我们周围,还有纯洁的姐妹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