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竹已经在和Kenzie聊开了。
我发现大竹很喜欢和Kenzie讲话,Kenzie是个很好的聆听者,专心致志不走心思地听,这让说者很有满足感。我听大竹说得口若悬河,菜也顾不上吃,就给她们夹菜,斟酒。
就在这时,门口卷着一阵风进来几个人。我感觉老板首先警惕起来,然后是正听得投入的Kenzie。由于我坐在Kenzie身旁,很清楚地看见她面部肌肉僵直的表情。
再转头看那几个人,已经有个男人泰山压顶似的站在Kenzie身旁,下一刻,他揪起Kenzie的头发,恶狠狠地说:“李呢,李去了哪里!”
餐馆立马乱了,有些顾客撒丫子狂奔,有些则有风度地留下了钱。老板脸色极其难看,我和大竹的脸色更难看。
Kenzie被拉扯着头发向后仰,眼睛惊恐地张着,眼珠在我和大竹身上定格,“你放了他们,我带你去找。”
老板和伙计们被其他人牵制着,无法动弹。那男人看了我和大竹一眼,不屑一顾的样子,对我们说:“你们报警,她就没命。”意思是我们可以走。
我看见大竹吓得脸色青白,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很镇定。直觉告诉我,Kenzie的男朋友惹了这些人,因为我偶然听见她叫她男朋友李XX,是个中国人(是不是台湾人不知道)。我又联想到上次Kenzie受伤,估计也是拜她的男友所赐。
所以我不能让Kenzie落到他们手里,重复发生上次的流血事件,我预感这次会比上次更糟。何况Kenzie现在是我的朋友,我有必要营救她,而不是自己一走了之。
有人说你可以出去叫警察,但我分析了下形势,估计我俩前脚走,壮汉后脚就会逼迫Kenzie交出她李姓男友的地址,并且押她去寻找。等警察赶到,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我瞄了瞄周围,堵住老板和伙计们的人是3个,面相一看就不是拿主意的,显然是面前这位壮汉的跟班。离我们50米左右的距离。
我又扫了一眼我们的身后,心顿时一亮!
我们身后也是50米处,有一条走廊直通向后门,而后门现在是敞开的,我已看见门上长长的门栓。
我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拟了一遍行动方案:我先拿桌子上的酒瓶砸向壮汉,把壮汉撂倒之后,带着大竹和Kenzie飞跑到后门,从外面搭上门拴,以保证几个壮汉手下不能继续追赶。而老板和伙计们也不用多虑,他们大概是5个人,人多势众,见贼王被撂倒,几个跟班又成不了气候,一起拿下他们就算没把握,逃跑的把握还是有的。
短短几秒,我的思考一气呵成。眼睛开始死死盯着面前的红酒。
眼见壮汉就要把Kenzie拉扯走,我抬起手,朝着酒瓶的方向伸过去——
‘don't move!’一声大喝!
只见老板娘,哦不,是老板,手里不知何时端了把猎枪。站在那里咆哮道:‘hands over your head!’壮汉吓得不敢动,我赶紧趁机拉过Kenzie和大竹靠后。
情势急转,闯入者在猎枪的威力下都吓得蹲在地上,因为看老板那架势,仿佛随时会准备开火!
局势似乎被控制住了,大竹开始猛拍胸脯,一脸惊魂未定。
Kenzie脸色铁青,也吓得不轻。
还没等我们喘口气,就是我没怎么放心上的跟班中的一个,一眨眼的瞬间,竟然倏然暴起,用胳膊肘把老板撞倒在地!
大竹尖叫了一声,Kenzie身子僵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这里说一下我,我实在搞不懂我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还是在关键时刻天生就比较沉得住气?也许是被子衿折磨出来一个钢铁般意志的我,开玩笑的。后来想想,可能是那次去秦玫别墅,比这次事情更惊险,一回生二回熟不再那么怕了;也因为,这次的“歹徒”手里既没有枪,也没带刀,就是眼前最凶狠的壮汉,也是口里嚼着口香糖,不像个暴虐份子。
总之,事情发生的瞬间,我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按照原定计划,拽着大竹和Kenzie跑去了后门,俩人先是由于惯性被我拖着跑,后来意识到我的意图,开始发力狂奔!
当我们来到后门,用力把厚重的门关上,并上好门栓的时候,前面似乎没有传来什么动静。我们仨开始在街上奔跑,耳畔生风!直到跑得腿也软了,我们才停下来。
我心脏不好,突然过度的运动让我严重供血不足,我掏出手机递给Kenzie,示意她报警。当Kenzie按键的时候,我和大竹耳朵竖起来,眼睛睁得滚圆观察周围,见他们并没有追来,才稍稍放下心。
Kenzie按了几下,又把手机还给我,眼里淌着泪水:“对不起,我不能报警。”
大竹喊道:“你疯了!他们不会饶了你的。”
Kenzie楚楚可怜地瞅着我,一边摇头一边说:“李是我男朋友,他去赌博问他们借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