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想象的。
子衿放弃了十年的自由和可观的遗产,才换来如今家人的“不过问”。那我呢?我用什么说服我爸妈,让他们了解并认可他们的女儿是个同性恋?
脑海中出现两句诗词: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充分说明这将是件艰巨而漫长的过程,我能否劈荆斩棘到达曙光的彼岸,这真是一个未知数。
随着八点钟的临近,我不再像原来那么地紧张和坐立难安。这个进步非同小可,看来对待子衿的心态确实变了,什么时候变的,怎么变的?不是茶变酸,人变胖那么过程明显容易揣摩的。在我看来,是个好现象。
但我高兴的太早了,等我在柚子吧坐定的时候,如影随形的紧张感就包围了我。与原来约会的蠢蠢欲动热烈期盼不同,这次的紧张有些特别,我怕见到她,不敢面对她,甚至是,有落跑的冲动。
子衿没有让我等得太久,她在酒吧换第一支曲的时候翩翩而至。
她那一顾倾人城的模样吸引来众多视觉动物的目光,仿佛丛林狼堆里走进一只美羊羊。我在枪林弹雨般的注视下摸了一把汗。约来这里是一个错误,并且我认为子衿不适合去夜店或者酒吧,除非她想贩卖人口。
“我还没吃饭,咱们换个地方吧。”其实我吃过了。
她还没坐落,一听我这么说,欣然同意。
就是这个决定让我追悔莫及!她又不是我的女人了我这么在意别人看她干嘛?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子衿带我来到一家法国餐厅,叫上一桌子蜗牛鹅肝鸭胸,我看着就倒胃口。子衿的开场白是这样的:“多吃点吧,你瘦多了。”我听完心里软软的。
我不怎么敢直视她的眼睛,因为似乎看到她的眼中有柔光流淌。为了避免尴尬,我只有埋头苦吃。要知道按照原计划,我为了避免和她用餐,特意在家吃了个肚皮滚圆。所以正事还没提,我已经扫光了两大盘子,虽然菜量少,但我的境界已是不能承受之“撑”。
“我要上卫生间。”有想吐的冲动……
子衿担忧地望着我,点点头。
我恨自己的狼狈!
对着洗手间的大镜子,我警告自己:今天把地皮的事交涉干净,以后跟她就再无瓜葛!在她面前没必要再像过去那样死要面子活受罪!你是独善其身的,不要被她迷惑!
催眠完毕,手机响。是梁笑然打来的。她问我现在在干嘛?
我以为只是话话家常,就敷衍了两句。谁知她话锋一转——“咱俩的事,你考虑的怎样了?”
这句话说完,我心里突然一个惊天霹雳!某恶俗狗血的连续剧剧情映入脑中——女一为了彻底对男一绝情,就选择了男二当男朋友。可是女一和男二的感情并不顺利,最后还是女一跟男一喜结良缘,男二泪奔。
事实证明,电视剧虽然狗血淋头,情感模式却遵从于真实情境。此刻,我是多么希望有个人或事,能够替代子衿在我心中的地位。她在我心中占山为王太久,没那么容易拔除。
也许,该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希望?
可这对梁笑然是多么的不公平。想到这,顿时茅塞顿开。
“对不起,我还没恢复过来。我想,我还不适合开始一段新感情。”
那头静默,随之她说:“可不可以让我们两个人一起努力?”
我听了心里一颤。
“我知道你没有爱上我,但我值得你去试一试。如果还是不行,我会死心。”
她果然是个敏感聪明的家伙,能透析我此刻的想法似的。我在想,如果这番话是红叶对我说,我该是什么反应?
最后答案是,我仍然不会答应。红叶是过去式,我怕与她的那段美好,会因勉强再续的前缘而消磨殆尽。与红叶的情,应该只属于过去。我爱的,也只是过去的那个她。
而梁笑然,会是我将来的情么?我该不该给自己一个逃离子衿陷阱的机会?
太难做抉择。
我只好歉然地说:“让我再想想吧。”
“相信我,直觉是最重要的。感情不是生意,可以禁得起深思熟虑。我给你半小时的时间,半小时后我给你打电话。”说完挂了。
嘿!我郁结了。怎么一向温和的梁笑然也霸道起来了?我还想实在不行等拖到我回了美国,她这番心思也就淡了,谁知道她还想趁热打铁。
郁郁寡欢地回到餐桌,看见子衿的眉头皱了一皱。她关心地神情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摇头:“不是。”转而想到,要抓紧时间在半小时内把事情谈完:“你是什么时候把花园转给我的?这地我肯定不会要的。你有没有时间跟我去做下过户?”一口气说完,见对方没有反应。
我暗自叫苦不迭。是不是我说的太直白让她面子上过不去?
我刚想解释,她开口道:“我既然送给你,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你就当是因为你保住了RU,公司给你的奖励吧。”
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