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心,学学外语。
我的各位舅舅们自然个个义不容辞,有张罗给我办签证的,有帮我找英语预备班的,忙活开来。对于去哪个国家的问题,我妈征求我的意见是别指望了,因为我只会发呆。问我爸,我爸向来是个没主张的。就在此时,两个人的出现,帮她拿定了主意。
一个是我的大舅舅,他给我妈写了近一万字的信,以证明我去美国后的美好前景。我妈只盯住了一句话不放:通过我对彤彤的观察,她是个有着优秀品格的好女孩,一个可以在商场驰骋的可造之材,我没有子嗣,我希望彤彤能够延续我的理想……
一个是我的死党大竹,特意打了2小时的越洋电话给我妈吃定心丸。她说阿姨您放心,我在美国呢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对那里很熟,可以照顾好彤彤的衣食住行。
有了这两点保障,我妈毅然决然打算把我送去美国。
我妈这么忙活,我在干什么呢?
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内分泌,我言简意赅的阐述下我的思想变化过程:悲愤欲绝—压抑忿恨—心如死灰—麻木不仁—愤世嫉俗。
我觉得我黄彤之所以有今天——感情受挫,事业破产,连最看重的自尊也被践踏,那都是因为我没钱!
经过我痛定思痛的反思和总结,这个觉悟如同春水破堤,绿了我的心情。一场觉醒终于让我在失恋失业签了卖身契后心灰意冷的心渐渐有了温度,我在心里发誓,我要彻底摆脱屁民的束缚,成为生命的主宰,成为游戏社会的庄家!
我妈本来想让我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再说,因为我的精神状态实在令她不放心。但某一个午后,觉悟了的我迫不及待地跟她说:“我要出国。”
为此翁子扬发了飙,他怒道:“我已帮你保住RU。没想到你却把它给了梁家那娘们儿,你要为我工作一年的竟然想出国?!别忘了你我的约定,是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
我冰冷地说:“既然签了合同,你就去告我啊。”
他不说话了,说:“行,算你狠!”
他当然不会去告我,因为那个合同根本是违法的。我没做过背信弃义的事情,那么就从它开始吧。为了利益,谁都可以不择手段,尤其是我这种曾被利益玩得团团转的人。
我给自己定了目标:两年。两年中,我要在美利坚那块热奶酪上淘到我要的宝,然后搬回国。
护照签证学校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办,出国的一切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然,还有和朋友们的告别。等我大小饯别宴送别会溜了一圈儿后,在我的亲友圈开始流传出这样一个说法:黄彤大病初愈之后性情大变。
最先担忧的人是我的前前任恋人前任男友——小白。
他哭丧着一张脸,陪我在大悦城吃鹿港小镇。
“你走了就没人陪我贫了。”小白唉声叹气道。
“小白,贫不能当饭吃。”我夹了菜到他碗里:“你知道为什么你做了4年记者,还是升不到主任么?”
他眼睛睁大,摇头。
“因为你总把精力放在无用的事情上。”
小白怔愣了一阵,迷惑地问:“那什么才是有用的事情?”
“和你一块进报社的小绿现在已经当上了副主编,你也说过,她的稿件质量没你高,说话办事也没你靠谱,但是却颇能得到领导的欢心。于是她当上了副主编,而你不是。”
小白哑口无言。
“人在低位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奋起直追的决心。”我拍拍他肩膀,“你也老大不小了,努力吧。”
小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彤彤,我觉得你变了。你原来是不会跟我说这些话的。”
“是,我承认我变了。那也是变得成熟了。”
小白郁郁寡欢地说:“这是成熟么?”
谁知道呢?我只知道原来的我连一段感情都维护不了,那样的我还有什么用?不如弃了,重塑。
临走前小白表情沉重地对我说:“彤,我还是喜欢那个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你。”
“是现实把我摧残成这样子的。”我说。
随着行期的日益临近,我再也不能对梁笑然和优洛回个短信打发说:“算了,我不想见人。”或者“我今天有事,明天吧。”可是见了她们,我就会回忆起那段被我强制压在心底的记忆,那段刻着屈辱与一败涂地烙印的回忆,以及,那个被我封存的人。
我让人转告她,想让我活,就不要再来看我。别人再转述她的话:你好起来前,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如果各位读者有机会感受一次哀大莫过于心死,就会明白我的感受。那种所有感情被洗劫一空的感觉。现在我对她,还无法做到无心又无情。想起还是会痛,很痛。我需要用全部念力天人交战,才能把她的音容笑貌屏蔽,扔向我空茫一片的灵魂深处,最好永不被拾起。
还是在逃避,确实,我没法勇敢的面对。在经历那些伤害后,我的心早已变得纸片一样薄而脆,经不起任何挑战。
我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