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依旧精神饱满没有丝毫颓色,是我想念中的样子。
翁子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对面椅子让给她。她静静地坐下,一双美目清雅无波。我的心差将跳出来。无论何时何地,那都是我想呼之欲出怦然心动的人……
老爷子正对她开口:“你去见过你母亲了?”
子衿眸子微微波动,随即消隐。
“你16号去的,21号就动了那7000万。凑巧了罢。”老爷子依旧慢条斯理地说着。
子衿凝目道:“爸,您怀疑我妈?”我很少听子衿提起她母亲的事情。我问过,她只说她母亲在外国居住。
老爷子没说话。翁子扬先舀了一碗汤到他面前:“爸,我妈从来不管这个,怎么会让子衿去做这事。”
“哼,你们又不是没骗过我。我不相信你们的话。是,迅达是AML的股东……”老爷子喝了口汤:“那又怎么样?你买了迅达,充其量也只能去参加AML的股东大会而已。”
“爸,我说过了,AML明年上市,迅达有时间蚕食小股东,达到控股。”子衿说。
老爷子连摆手:“我不信你说的。杀**取卵的事你做得?我刚跟超叔他们谈完,说你这次做事太莽撞啦。连我和你哥也瞒。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
老爷子似乎认准了子衿有事瞒着他,颠来倒去都是不相信不相信。看来真是老了,思维顽固。
翁子扬插话:“可您总关着她也不是事儿啊。”
翁老爷子不回答,末了来了一句:“关她一阵子,让她静静心。超叔自不在话下,但难掩其他人的口啊。”随即抬高音量道:“它值不值得7000万这么多!”
我心都顶在喉咙眼上了,竖起耳朵听着。
子衿苍白静默的脸上毫无表情,沉静的眼眸永远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翁子扬咳嗽了数声,接过话来:“爸,子衿也说了,等20天后迅达躲过破产这关,就把钱拿回来。”
翁老爷子打住他的话,直盯着子衿:“我是问,那个女人,值不值得你这么帮她?”
我按住胸口,两只眼牢牢盯着子衿!只见她淡粉色的唇依然闭着,姿容如玉,神态说不出的清冷。
见她没反应,老爷子的语调愈加严厉和高亢:“十年了,你还没跟她断干净!”
前胸的衣褶被我攥得扭曲起来,整个胸口胀痛得无以复加!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子衿才缓缓开口:“爸,我们早就有了约定。十年来我不拿翁家一分钱,你也不要干涉我的感情生活。”
“哼。你拿这7000万不是翁家的钱!”老爷子激动地站起来。
“爸……爸,您瞧您这么激动干嘛。”翁子扬忙安抚老爷子,顺便给子衿递眼色:“咱爸脾气你还不了解,花钱向来花在刀刃上。你一下拿这么多钱出来,好歹给他个说法。”
子衿站起来,神情冷漠:“我先上去了。”
老爷子发飙了,“我告诉你!别以为钱给了那边我就要不回来!这不是小钱,银行要审核的!我现在追讨还来得及!”
子衿动容,“您要我说什么才会满意?”
老爷子坐下来,让翁子扬给他点了根烟。“你只要说,你和她,是不是那种关系。”
死命按着心的位置,生怕它跳出来。
钟表打摆的声音在耳膜中放大——
滴答……子衿在思考……
滴答……子衿抬起头……
滴答……子衿说:“是。”
……就在那一瞬间,我仿佛听见了全世界崩溃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心脏剧烈的紧缩,我像濒临死亡的动物一样,张大口,只为能吸到空气——
四面八方的物体被黑洞吸进我的视网膜,挤压着,旋转着……我抓住面前钟侧凸起,才稳住没有滑倒。
老爷子的声音断断续续,他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我强迫自己在混沌中找寻清明。我听见他说:“你为XX做了10年,这7000万就当送给你,但是别想要翁家一分钱的财产……
“你是不孝女……不孝女……”我听不清了。
“你和她10年的感情,相信不是玩玩的……”
“这7000万给你们,做出一番事业……有这个能力……”
我摸到脸上的液体,使劲抹,却抹不干净。
跪在地上,冰冷坚硬地面爬升出一股寒气,一缕一缕,渗透我的心,不,我已经没心了。
这颗心像这冬日里破败凋零的残叶,已经碾作了尘,碾作了尘……
伤心的感觉如同灭顶。
现在,脑子里最清楚的,是来时对自己说的话,不能被抬着出去,保留最后一点尊严吧,哪怕爬,也要爬出去。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方才发生的一切,努力压制着不断冒出头的回忆。一门心思地想爬出去。因为我看见老爷子被佣人们扶出去,子衿上了楼。
再来,就是猝然乱糟糟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