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仅限于公事。”她又补充一句。
小K脸都结冰碴了,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和怨怼。我吓得一缩脖子,心想这回是把这位姑奶奶彻底得罪了。
从后车镜里看,梁歆怡坐得笔直,烟挟在手上,样子像极了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仔细看她眼角下有颗黑粒,难道是醉酒大叔把什么东西抹上去了?我邪恶地想。
“行吧,容我考虑考虑。”我初步认为,虽然这个交易很值,但是在子衿那里实在无法交差。
我把她俩送到公司,就借口跑开了。我怕小K单独找我谈话,倒不是怕她,只是她性格诡异,让我有点无所适从。
我只想心甘情愿为子衿效力,因为我爱她。因为爱才会愿意牺牲自己的理想,事业,去为她排忧解难,共同进退。与其说是为她做事,不如说是希望尽可能的呆在她身旁,哪怕不是朝夕相对,只要能看见她感知她,我就心满意足了。
想来也挺可悲的,我自保能力如此绝佳的一个人,竟然在为别人而生活。时光轰轰烈烈的向前奔去,我还停留在我的爱情里。一旦爱情的一方坍塌,真的不知道还能剩下什么。
不知该怎样做这个决定,又加上RU人心涣散,业务基本停滞,内忧外患之下,忙得我焦头烂额。子衿又联系不到,行踪基本成谜,按说她去德国也应该回来了,打她手机却怎么都不接。
梁歆怡也没催我,仿佛已经笃定我会答应。
于是我选择逃避一时是一时。但需要面对的事情始终都要发生,你逃不掉的。只是没想到,它会来得如此声势浩大和惨烈……
这天一早上班,空气中凝聚着莫名的气息,没来由的,我感到一阵心慌。
第一个告诉我消息的人是三秘,她一改乐呵老妇人形象,在电话里急切地说:“你快离开RU,快点啊,快点。”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再想问,听见那边她在与别人对话,紧接着就挂了,再打没人接听。
与此同时,有些日子没见的梁笑然出现在我办公室的门口。
“什么都别问,先跟我走。”她不由分说拉起我(姐俩一个毛病)就跑,等进了车库,她飞快地把车子开出来的时候,恍惚中我看见一辆车从我们跟前划过,里面一个粗犷的男人有着一张气急败坏的脸。
翁子扬?!
我喊道:“是不是翁家知道RU的存在了?”
梁笑然紧抿着嘴,上了公路才缓缓说道:“子衿动了XX的储备金七千万,转去了香港迅达集团。”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真的是空白。看着车外景物慢慢向后倒去,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生生死死是幻觉,还是接二连三的心在滴血,是幻觉?
不知道,是不想知道。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很累。
第45章
我在梁笑然的车子里像只垂死的小鸟,灵魂不知飞到哪里去。眼睛一张一阖间,干涩得如同撕裂一般疼痛。呵,什么叫蜡炬成灰泪始干,此刻正是我的生动写照。
梁笑然开着车,不时从车镜里看我的反应。
她把我载到离首医大不远的一处高档住宅。车子停好,便柔声说:“优洛和你家不要去了,暂时先住在我这里。”
我思忖半响,问“为什么?”
“怕翁家人找你麻烦。至少子衿的哥哥知道你俩的关系。”
“子衿,她人呢?”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喉头哽咽着。她注视着我,担忧的神色,摇摇头。
是啊,她怎么会知道。
我一时心灰意冷,也没再多说什么。她沉默着把我安顿好,给了钥匙,叮嘱我不要随便出去,等她回来。
我怔怔看着她的脚步,出门,走远。
窗外,天空是黛蓝色,又是一番风雨欲来的景象。
从开始接到三秘电话得到消息,到被梁笑然载过来藏匿起来,我的脑子都呈现放空的状态,仿佛已经形成了防护体系,强迫自己心盲,拒绝去想。
只是此时,那种丝丝缕缕的伤感和惆怅越积越多,瞬时便张牙舞爪,挤压着我喘不过气来。
心心念念着,被我强行屏蔽的这件事还是显现出它狰狞的面目:子衿,为了秦玫,连XX的钱也动了。呵呵。
我是笑着的,在黑色为背景的玻璃窗里,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那笑容如此凄凉和绝望,自己看了都胆战心惊。
子衿……子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啮着唇痛苦地低吟。
终于,我的防护系统不堪重负,彻底崩塌。关于子衿的各种沉疴难愈的伤痛排山倒海压将过来,我感觉到呼吸不畅,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以为心病已好,却是疼的不够。
当梁笑然买了东西回来,看见我蹲在地上痛苦的样子,吓得甩了东西就奔过来!
“彤?!”她把我扶起来,“你怎么样?”
我摇头,扶着她站起来,还是心慌心堵,心脏难受得要命,但我还有事要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