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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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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骞予表情愤怒的脸,消失在我眼中。

    下车后,他第一句话便是:“说实话,我不太相信你。毕竟,你……出尔反尔过一次。”

    “我们可以白纸黑字,签协议。”

    他站在车门旁,上下打量我一下:“这次,如果要签协议,你可知道,是什么协议?”他说话时喜欢盯着人的眼睛看,令人感觉不适。

    我一时哑然。

    他立即补充道:“婚姻协议。”

    “婚姻协议就不必了。”我对此无比抗拒,却只能装作无所畏惧,“我可以签署一份财产共享声明。我从恒盛夺取的利益,你我,共享。”

    他有些疑惑,持续地,盯着我的眼睛看。

    我大方回视。

    他自顾自摇摇头:“真没想到,原来你也不是这么不在乎恒盛。”

    “我还没说完。虽然利益共享,但恒盛最大股东,依旧会是我。”

    “这又何必?钱共分,股票你却要独占?”

    “我不在乎钱,我需要的,是恒盛姓回‘林’。”

    “……”他若有所思的靠向车门,没有即时回答我。

    我记得,上一次,我们的合作,是他主动提出。

    那这一次,换我主动。我伸手,向他:“怎么样?合作,还是不合作?”

    他看着我的手,随即抬头,看着我,扬起一抹笑,同时伸手:“合作愉快。”

    此时,站在海港附近人群稀少的马路上,姚谦墨暂时无法拟出合同。他转而用手机录音存证。

    果然是律师,证据保存,滴水不漏。

    我迫不及待,询问:“现在,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托尼,做了什么?”

    *****

    听着姚谦墨口中的“真相”,我渐渐僵住,彻底愣在那里。

    他明明已经解开了我的绳索,可我怎么还有一种被紧紧束缚住的无力感?

    他娓娓道来,我却觉得浑身一冷。

    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心中,想要拼命的嘲笑。

    许久,姚谦墨截住话头,笑容阴吓:“怎么?接受不了了?”

    我渐渐趋于涣散的目光,因为他这张可恶的笑脸,渐渐聚焦。

    我动作僵硬的拨了拨头发:“不。继续说。”

    他无奈的笑笑:“……我当时也觉得奇怪:托尼对你的血型很感兴趣,当时你还昏迷着,他就去找了你的主治医生,询问你的血型。”

    说到这里,他又卡住,古怪的瞅瞅我:“还要不要我继续说下去?”

    我坚定的点头。

    他倒是无所谓,耸耸肩:“后来我打听到他拿了份样品去做DNA鉴定。我查到,被鉴定的两份样品,一份是托尼自己的唾液组织,另一份,我猜,是你的。因为这种亲自鉴定在岛内是违法行为,流程比较复杂,等鉴定结果出来,需要一周时间。”

    “一周……原来如此……”我失魂落魄。

    “……之前,托尼原本联合何万成,准备利用你,弄垮恒盛。现在,恒盛在全球的产业都被搅得天翻地覆,眼看就要成功,托尼却说,要暂停一切行动。暂停时间是,一周。”

    “你确定,还要继续听?”姚谦墨重复之前的话。

    我吃力的摆摆手:“不用了……”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明了。

    摆在我面前的,两种可能性:要么,我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却成了托尼用来夺取恒盛的棋子,并且,事成之后,我也会被托尼毁掉一切……要么,我是托尼的女儿,却被我那位已经死去的、名义上的父亲林甚鹏,瞒骗了20多年,只为满足林甚鹏看着托尼亲手把亲身骨肉逼入绝境……

    胡欣这么对我,也都是因为林甚鹏临死前的嘱托?

    恒盛的一切,原本,就不该属于我?!——

    多么可笑。

    姚谦墨在一旁,冷眼看着。

    是啊,唯一被耍的团团转的人,是我,姚谦墨面对我的时候,是不是一直都在心底嘲笑我的愚蠢?

    “上车吧。”隔了很久,他开口。

    我身体像散了架似的,试图抬手拉开车门,却迟迟使不上力。

    就在这时,由远及近,警笛的叫嚣声传来。

    姚谦墨原本肃然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他忙不迭的顺着那声音的源头望去。

    车上的人自然也听到了警笛声,司机开门下车,奔到姚谦墨面前:“怎么办?”

    姚谦墨低头,想了想。

    司机却等不及,焦虑万分:“快上车啊!我们走!!警察都来了!!”

    司机话音刚落,远方道路的拐角处,开进几辆警车。

    我淡淡的望着那几辆警车,回神,透过敞开的驾驶位车门,隐约瞥见车上、胡骞予冷然的侧脸。

    胡骞予的视线,也看向了我。

    司机急忙拉姚谦墨上车,被他拒绝:“不用了。”

    于是,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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