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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提示机主正忙,再重复拨打,到最后,露西索性关了机。

    很显然,露西在躲我。

    我挂机,重新拨号,目前想要联络上露西,大概是不可能了。

    打给托尼。

    号码拨了一半,我停下,想了想,不打算用自己的号。小刘的手机被我缴了,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很快接通。

    我没有先开口,等了等,托尼的声音便传来:“出什么事了?”

    他的语气,似乎透露出关心。

    我调整好情绪才开口:“是我,林为零。”

    那头立即陷入静默,许久,等不到托尼的回话。我思忖片刻,问:“为什么这么做?”

    “林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就明说了:你为什么要派人监视我?”

    “林小姐,请注意一下你的用词。我这么做并非‘监视’,而是,关心一下我的得力属下。”

    我谄笑,反问:“哦?是吗?”

    “当然。”他答的理所当然。

    对话至此,陷入死局。

    他跟我绕圈子,我束手无策。他能派小刘监视我,之前也可能在我身边安插了人。

    我的助理?托尼也买通了她?我之前怀孕的那段时间,一直是这个助理跟着我跑产检。果真如此的话,送到胡骞予那里的那份产检报告,很可能就是托尼的“杰作”。

    托尼要我跟胡家彻底闹翻?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今天这件事,是不是托尼要露西告诉我的?或者,这是托尼的又一个陷阱?

    想到这里,我兀自摇摇头:不对。这个假设并不成立。第一,露西的话,并不能全信,我也不能肯定,那个女人真的是HIV病毒携带者。露西如果爱胡骞予,她是不会要他的命的。如果,她不爱,她就绝对不会打电话给我,要我去阻止。

    况且,托尼和露西,又怎么会还有联系?

    第二,托尼如果真想置胡骞予至死地,是绝不会把这个消息外泄的。

    再想到李牧晨:这个人,看来并不是全心全意对我。他被托尼收买了?所以,才假装替我请佣人,让我住在他的公寓养病?

    *****

    想了又想,头开始疼。

    有时候,我真的想冲动的把所有困扰我的问题丢还给那些人,明明白白站在他们面前,质问。

    好过我一人,在这里苦苦冥想,无端揣测。

    但目前,我依旧苦于:自己暂时还不能和托尼撕破脸。

    我揉一揉吃痛的太阳穴:“那好,老板,我现在病已痊愈,我要回香港,重新开始工作。”

    我提出要求。

    托尼这次落了个把柄在我手上,即使他并不承认,但我跟他换这一个小小的条件,我想,他没理由会拒绝。

    果然,电话那头,缄默,俄而,托尼答应:“好。一周以后,我会满足你这个人事调动的要求。”

    “为什么要我等一周?”我不禁疑惑。

    托尼的每一句话,我都必须细细揣测,深怕又落入陷阱。

    可惜,托尼并没有告诉我原因。只说:“一周而已,你不必这么着急。”

    闻言,我再无话可说。

    这天晚上,一夜无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始终没有睡意。

    迷迷糊糊地想到胡骞予,我提醒自己:他如果染病,绝对是自作自受。我只是良心有些不安,可怜一条人命而已。

    可是这么安慰自己,依旧心绪烦躁。我把失眠原因归结于自己的脚疼。

    我的脚踝肿的很高,真的疼。我爬起来,去找那瓶止痛喷雾。

    喷雾效果很好,很快消肿,疼痛也有所减缓。可是回到卧室,依旧睡不着。

    睁着眼看天花板。

    再度爬起来——我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了——我翻电话簿,找到曾经合作过的那家侦讯社,打过去。

    此时是凌晨,但依旧,很快有人接听电话。

    我之前脑子一片混乱,又被胡骞予的这件事搅得心烦意乱,竟然忘了最快捷的那一招:找侦讯社调查胡骞予、露西、托尼,自然还有那个二线女星。

    调查张怀年的行踪,和更早之前调查黄浩然婚外情,我都是找的这一家侦讯社。有过这两次合作,他们的办事效率,我很放心。

    打完这一通电话之后,我心里放宽了些,心里总算有了底。

    可为什么,即使这样,我还是睡不着?脑海里,总是回想起那时候,胡骞予的脸,面无表情,眉宇却是忧郁的弧度,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总是这么无缘无故跑来,扰乱我的视线。林为零,你到底想干什么?”

    夜深人静的此时此刻,我问自己:林为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再忆起看到那个女人赤身裸体躺在那里的样子时,心脏纠结的痛。

    我想,我爱上这个男人了。也许。

    可是,爱,又如何?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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