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那个被她的举动惊诧到的男人,糗得直想揪自己头发。
她为了躲避警察一路狂奔,鞋跟跑坏了不说,脚踝也磨破了皮,冷静开车回到家,不得不以畸形无比的姿势一路从车库来到家门前。
如果小白脸巴巴地奔来迎接她的话,她起码还还好受些,毕竟自从她养的小哈被邻居家的母哈士奇勾搭走了之后,她很久都没享受过“主人”的待遇。
可惜,屋子里一盏灯都没开,更别提有什么别的动静。
冷静一路黑灯瞎火地走上二楼,终于看见一丝亮光——
从她卧室里透出来的亮光。
冷静忍着脚疼,扶着墙,慢吞吞地进房间,有人在她的浴室洗澡。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在洗澡,冷静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火冒三丈,想都没想就“嚯”地拉开浴室门——
门竟然没反锁?
她竟然,就这么拉开了?
冷静的怒意顿时被手足无措所取代,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对面的男人却仍旧眯着眼躺在按摩浴缸中,怎一个惬意了得。
他的模样太享受,太自然,太心安理得,冷静反倒成了个冒失的闯入者,就在她考虑是不是该悄悄退出来时——
“下次记得敲门进来。”
耳边突然响起这么一句,听得冷静一惊。条件反射地循声望去,冷静二惊——
他,竟然,从水中,站,了,起,来!
“哗啦”一声,他站起时掀起的水花声如警钟般狠狠敲在冷静脑中那根名为“男女授受不亲”的神经线上,敲得她手脚麻痹,动弹不得。
就这么瞪着眼睛,惨白着脸,眼睁睁看着男人出浴。然后?
然后,冷静三度惊诧了——
看看他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再看看他腰上围着的浴巾,顿时松了口气,架势也回来了,不屑地睨他一眼:“你有病啊,围着浴巾泡澡?”
他跨出浴缸,随手扯过架子上的毛巾擦头发。“我这不是怕你害羞么?”边说边走近。
浴室里明明十分凉快,怎么她觉得越来越闷热?不禁干咳两声,“姐在后台不知道看过多少男模露三点。你这小身材板,入不了姐的法眼。”
“真……的?”
假的。天知道她多想摸摸面前这壁垒分明的腹肌。
碍于自己冰清玉洁的形象,冷静克制住没伸手去摸,但实在忍不住垂眸瞄了两眼。
不瞄不要紧,一瞄不得了,冷静正好看见他解开浴巾的动作。同时,耳边响起他刻意压低的嗓音:“看过之后再得出结论也不迟啊。”
话音一落,他“唰”地一声扯掉浴巾,甩到一旁。
冷静慌忙捂住眼睛,刚退后一步便脚下一滑,脚脖子一崴,转瞬间她华丽丽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冷静脚崴了,尾椎也几乎坐裂了,疼得龇牙咧嘴,捂住眼的手却死活不松,“你个暴露狂!还不快穿上裤子?”
她的尖叫他不予置评,她怒的要踢他,反倒被他趁机扯掉遮在眼睛上的双手,冷静六神无主之下急得要埋头做鸵鸟,哪知无意地一瞥,她的动作顿时定格——
原来他在浴巾下还穿了条沙滩裤。
翟默“呵”地一笑:“瞧把你吓的!”
心情大好的他甚至摆个pose展示自己的沙滩裤。
这女人对一个人动了杀念时,眼睛往往会渐渐眯起,在这个危险信号初露端倪时,眼疾手快的翟默已乖乖搀起她:“谁让你放我鸽子?我一晚上没事干,只能把时间消耗在整人计划上头。”
这话说得,就好像他比她还委屈。冷静欲哭无泪。
悲催的一夜,唯一欣慰的是,起码还有一顿迟来的烛光晚餐等着她——
冷静被他搀扶到饭厅,看着他把重新热过的菜端上餐桌,心中慢慢的憋屈,终于有了抒发的管道。
她埋头吃东西,脚搁在另一张椅子上,翟默坐在那儿帮她揉脚,贴膏药。
“你到底是有多倒霉?昨天感冒发烧,今天崴脚摔跤。”
他的语气里有疼惜,没有幸灾乐祸,算他还有点良心。但冷静绝不会感谢他:“还不都是你害的?”
罪魁祸首终于没脸再狡辩:“你的医药费从我工资里扣,这样行了吧?”
冷静没搭理他,心里正盘算着,遇见他之后自己是一天一灾,他1500的工资够她扣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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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她脚肿的连油门都踩不动,小白脸主动请缨送她上班。
女人的世界就是八卦的世界,只要有一个同事看见年轻英俊的男人开着她的车送她上班,那么绝对不出一小时,这个消息就会被以讹传讹,被添油加醋,最终,全设计室的人都会收到“冷静养了只小白脸”的假消息——
好吧,这不能算是假消息,她确实养了只小白脸。
车子行驶到地下停车场外头,冷静果断踢他下车。
翟默站在外头可怜兮兮地敲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