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半夜雨寒,蟑螂的自己生存观、泪痕的打赏!
靠山屯遥遥在望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薛向和马山魁攀上一道山岗,居高临下,整个靠山屯和靠山屯背靠的金牛山一目了然。
薛向来时,查看过当地的地理志,对金牛山的事儿了解不少,也听说过金牛山在大炼钢时期,还能得以幸存的趣事。
原来,五八年,大炼钢的风潮不可避免的刮到了承天县。于是当地就把燃料的任务瞄准了金牛山。哪知道,组织人进山砍树的头天夜里,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几个人。当时,众伐木工就不敢砍了,可大炼钢是zz任务,必须完成。无奈直下,第二天,众人只好接着干,哪知道当晚又不见了两人。这下,彻底炸窝了,迫于当时的zz气候,众人不敢说出山精鬼魅的话,可说啥也是不敢再砍了。
失踪伐木工的事儿,报了上去,县里倒是派下人来查过,可查来查去又没结果。想组织人接着砍大金牛山吧,哪知道神神鬼鬼的事儿从来传得最快,信得也最多,无人敢应命。当时的县里领导也怕事情闹大,封建迷信的风可刮不得,只好将目标投向别的山林。因此,整座金牛山才得以幸存,靠山屯也没遭了劫难。
金牛山的整座山脉纵横数十里,山势陡峭,海拔倒是不高,山中植被极其丰富,由于水源充足,山中树木涨得都极为高大,树大根深,水土也就稳固,压根不必担心泥石流和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
所以才有了最早的山民为了方便进山狩猎,而依山建了房屋,最终发展成了村落,靠山屯之名也由此而来。
靠山屯整个村落的布局十分有致,却又不整齐。说其有致,是房屋皆依着山脚而建,随着山脉而走,起伏得颇有韵致。说其不整齐,是此处山势忽上忽下,连带着沿边的房屋也没了规矩。
艳阳当空,照射得满山的水汽蒸腾,风吹雾涌,这依山而建的村庄霎时间飘渺起来。薛向和马山魁在山岗上拿起随身带的军用水壶,猛灌几口,便奔下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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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靠山屯的社员同志们注意啦,社员同志们注意啦,请马上到村头的打谷场集合,公社的马主任带着咱们的新队长来上任啦…”靠山屯的会计苏顺民敲响了老槐树下的锈迹斑斑的大铁钟,对着把断了半截的喇叭,扯着嗓子嘶吼了起来。
钟声刚落,整个神秘、静宓的山村霎时间活了起来,山脚下的矮小土房里钻出一个又一个身影,四面八方的朝正中央的一溜宽阔的平地奔来。
一支烟的功夫,千多平的打谷场上便围了一大圈。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带椅的带椅,提凳的提凳,各自寻了空地,或站或坐的,千姿百态,不一而足。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众人皆鼓着眼泡盯着稻场中央的那个一身呢子军装的漂亮年轻人,连平日难得一见的公社马主任也直接被无视了。
众人心中齐齐冒出了这么个念头:老苏方才说新任大队长到了,没见着啊,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众人正鼓着眼泡子,心中打鼓,马山魁却很快替众人揭开了答案。
“贫下中农同志们、社员同志们,今天我是来给你们送当家人来了,你们靠山屯这回是撞大运喽。我身边的这位年轻的同志,叫薛向,不止是派来给你们靠山屯做队长的,还是咱们快活铺公社的副主任,你看看你们靠山屯好大的面子,公社主任亲自给你们当队长哇。”
马山魁一番话到了这里,村民们哄堂大笑了起来。马山魁笑着压了压手,接道:“你们的大运到这里还不算完,你们知道薛主任是哪里来的?他可是来自我们祖国的心脏和**住的地方——京城啊!同志们呐,你们荣耀啊,这是党中央和**给大家派来的领路人,大家一定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听党的话,跟党走,紧紧团结在薛向同志身边。我相信只要我们社员同志们团结一心,困难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好日子已经在向你们招手啦!”
马山魁话音方落,底下起了一阵如雷的掌声。倒不是村民们被马山魁的话打动,实乃是开过无数次大会留下的后遗症。
马山魁上来就是一番长篇大论,将薛向好一阵吹捧。尤其是当他抬出**的时候,众人看薛向的眼光满是敬畏,齐齐挺直了腰杆,双手各自背在了身后。
薛向被众人这么盯着,脸上有些发烧。他倒不是害羞,而是马山魁实在是太能吹了,把他说成是党中央派来的还算着调,可说成是已经去世的老人家派来的,他彻底不淡定了。
“薛队长,说两句吧,当着乡亲们的面儿,给大伙儿讲几句。”马山魁瞅见薛向的俊脸微微泛红,心中好笑,娃娃到底是娃娃,把偌大一个村庄交到一个娃娃手里,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
薛向闻言,倒也不推辞,摘下头上的水獭皮军帽,冲众人挥挥手道:“靠山屯的社员同志们,大家好!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薛向,薛是薛仁贵的薛,向是一颗红心向着党的向,十七岁,高中毕业,来自京城,大家以后可以叫我队长,也可以叫我名字。”
说到这儿,薛向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