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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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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自己走出来。但如今一听何母的话,想起父亲的态度,又发觉有太多的磨难。

    她这一夜彻底失眠,一整夜都在计算到底每年得给何父何母寄多少钱才不算少。

    原来是爱的代价

    方竹一觉睡醒,她坐在写字台前对着镜子梳好头发,一丝一缕都理干净了,才拨电话给莫北。

    莫北很意外,不过挺高兴的,把她爸爸住的医院和病房号给了她。

    她问:“到底什么病?”

    “你自己个儿干嘛不去问问?”

    她咬牙,说:“莫北,你好——”

    莫北心情不错,说:“我是挺好。”可是又说,“有些话我说了算僭越,不过‘小猪’,你爸未必如你想的那样。当年我家老爷子落马,他为朋友两肋插刀,整整奔波了大半年,我家的沉冤得雪那是靠他。就这点,我这辈子都服他。”

    方竹叹气:“他对外人都挺好,就是对自家人不大好。这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事情。”

    她又哪里不知道?父亲的口碑好,他对朋友对部下都好,连勤务兵小张都当他自己父亲般的待。前些年小张的哥哥得了肝癌,父亲为这样不相干的人治病都出力不少,让小张感激涕零。

    小张劝她最常说的话就是:“方竹,你多幸福啊!有这样一个爸。”

    可是这样一个爸,当年面对她愤怒的质问,他只是淡淡地说:“方竹,你要清楚。我坐在此地听你不分尊卑的质问已十足给了你面子。你父耐心有限,自信当初在你胡作非为之前没有绑你回家关禁闭已算仁至义尽。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所事事,请你收起你所有的意见,你时至今时今日的失败,足以证明你的选择是愚蠢的。你踏出这个家门悉听尊便,我不会再打你,也不会骂你。你是大人了,自己的生活自负盈亏,没有人有义务承担你的得失。”

    当时,她流着眼泪,声音颤抖地问:“爸爸,您就是这样高高在上,把别人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碾碎。您冷冷地看着我的失败,在心里一定鄙视过我千百次。”她退出了自家的大门,说,“对,您说的对,我的生活要我自己来自负盈亏,我没有理由再来找您。好的,爸爸,今天我回来就是一个错误,我承担我的错误。”

    她这样一转身,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开始是纯粹赌气,及至后来,她想,回家能干什么呢?父亲的生活自有小张和周阿姨料理。自己回转去只会想起过往平添不快罢了,更何况在那个家没有了妈妈,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交流了。

    莫北是在她一个人独居的半年后找上了她,时常会约她吃吃饭,聊聊天,管的宽些的事就是为她在他们报社里打了招呼,还有在适当的时候干些扛煤气罐的男人活。

    邻居们瞧见了,开始以为是她男朋友,可莫北笑眯眯对人家说:“我这妹妹脾气犟,大家多包涵。”

    她觉得莫北动机不纯是在一年前,她同莫北私交虽然甚好,但这样的照顾无异于待女朋友或亲妹妹了。只是她一直没有说穿。

    方竹在弄堂口吃了早饭,才招了出租车去医院,一路上又在想是不是要买些什么?但此时甚早,她找不出应当买的东西。

    这让她无端端又悲哀,不论是同何之轩,还是同父亲,她都一种无所适从的彷徨。当初斩钉截铁做出各种决定的是自己,可如今在茫茫人海里找不到北的也是自己。

    出租车里在放一首歌,很老,叫做《爱的代价》。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啊,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她不知道她年少时的梦年少时的花算不算已经凋谢了。

    前几天和杨筱光电话聊天,杨筱光直截了当说:“你和我们领导复合的机会有多大?”

    这可怎么说?

    那一夜何之轩握住她的手,她轻轻抽离,他望着的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好像能知道她的所想所思。他说:“方竹,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她笑得苦涩,非要装作是坚强。她说出口的是:“何之轩,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应该有个新开始,不是吗?”

    后来何之轩坐了坐就离开了。

    分开的这些日夜,她思念他,但是从没有妄想他会折返,再度同她牵手。牵手连着心,她怕她补不回当初破碎的东西,再面临一次失败。

    破镜重圆是一个很美好的成语,但她想,镜子上的裂痕永在,婚姻里的双方,怎么才能在裂痕里天长地久?再后来,何之轩并没有再找过她。他对她的爱是否依旧如当初?她也在猜的,几番的相遇,淡淡的情愫仍旧萦绕在他们之间。

    只是太淡了,遮不住永恒的裂痕。当何之轩回想以往,想起当年的情景当年说的话,也许感想依然。

    他们结婚以后最惨烈的一次冷战,何之轩有整整两个星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这两个星期的空虚令她彻底崩溃,待何之轩回来之后,她用极力平静的语调说:“何之轩,我想过了,我们再这样过下去没意思,要变成怨偶的。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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