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你。”
方竹苦笑,说:“这么多年,我已经我百毒不侵炼成精,可一个不小心还是湿了鞋,还拖累老友。”她要叫服务生拿啤酒,可有人走过来制止。
“别想遇到困难就借酒消愁。”
是莫北,方竹倒是把他也叫来了。他坐下来,杨筱光望望他,不知为何脸孔有些烧,心里有点不是味道。她瞥方竹一眼,方竹解释:“莫大律师今天不用加班,大家难得为这样郁闷的事情可以坐到一起聚聚。”
“算了算了。”杨筱光叹气,“现实非我们能掌握的。”
莫北笑:“好了,你的朋友没有怪你。”又对杨筱光讲,“你挺上镜的,身材不错。”
杨筱光想扔筷子过去。
莫北望一眼他们点的菜,看见苦瓜,摇头,叫来服务生点一道新的冷菜。上来的是“红梅含瑞”,又给杨筱光和方竹各舀了一调羹红枣儿放到小碟子里,说,“先苦后甜。”
可不就应该先苦后甜?
杨筱光口里的苦瓜没有磨碎,红枣又不够甜,满腔说不出来的苦恼,她连话都少了。
方竹也苦恼,闷闷不乐。只有莫北插科打诨,说:“这条绯闻没什么不好,新人适当曝光,容易蹿红。娱乐圈常用的惯技罢了。”
杨筱光对这样的八卦话题意外没接口,只顾着自己吃东西,方竹倒是有了点儿反应,欲言又止,看杨筱光一眼,没说出口。
这顿饭在不在状态中结束了,莫北做了柴可夫,先后送方竹和杨筱光回家,先到杨筱光的家。
杨筱光这才精神好了些,想要活跃气氛,就说:“愉快的晚餐,体贴的朋友,人生还是很美好的!大伙放轻松。”
莫北和方竹都笑,莫北说:“小心撞门板。”
“不会不会。”杨筱光傻笑摆手,有些不好意思。
方竹说:“那事儿别多想了,花样边角料,没几天大众就忘了。”
杨筱光点头,向他们挥手道别。
方竹转头对莫北说:“真不好,你应该最后送她回家。”又问,“我这个媒人还算合格吧?”
莫北托一托眼镜,说:“八字的一撇得问她。”
方竹几许失望:“你们真不在状态。”
莫北说:“我们是合适的相亲对象,但确实缺点儿油。”
方竹说:“那你得加油。”
莫北说:“方竹,你介绍的不错,我在尝试。这样的女孩,耿直又可爱,一张白纸,自惭形秽的那个倒是我。”
方竹劝道:“莫北你不要这样讲。”
莫北耸一耸肩:“我这个人的好处在于往事随风,我把灰尘擦干净,过去也就过去了。前几天约了田西夫妇吃了一顿饭,往后她儿子得叫我干爹。”
不等方竹答他,他又问,“你今天约我过来,不单单是给我多一个和阿光相处的机会吧?”
方竹只好坦率地点头:“我们主编以为让我赚些外快我会领情,但对我来说就像接了一个烫手山芋。我想知道送山芋的那个人是谁。”
莫北失笑:“就猜到你不省油。”
方竹认真起来,正色:“莫北。”
莫北说她:“你真是上辈子欠了何之轩,至于做到现在这样嘛!”
方竹默默低头,又说:“莫北,你真是上辈子欠了我爸的。”她抬起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刚进报社那会儿,是你去打了招呼,让我轻松不少。”
“多大的事儿,记得这么清。”莫北说,“你回去看看你爸,往后我就轻松了。我爸看不得老战友郁闷,不逼着我这当儿子的做些事儿不甘心。你说我容易嘛!”
“别同我说这个。”
“又别扭了。”莫北也正色,“我今天找你,还真不是就为了请你们吃顿饭。这两年你爸爸身体越来越不好,前几天北京回来以后就住了医院。”
方竹轻轻搓了搓手,指节骨泛白,她咬咬唇,忍住不说话。
莫北从口袋里掏了烟出来,刚打开盒盖子,忍住没拿出来,他说:“凡事都得有个什么结果吧!一家人老这么耗着没意思。‘小猪’回去看看你爸去。”
世间磨难始开场
方竹夜里睡的并不踏实,翻来覆去,半夜还爬起来喝了一杯凉水。
前头石库门里的小男孩又调皮,他的妈妈半夜起来喝骂,男孩“哇哇”大哭,在黑夜里,能量惊人。
方竹把自己蜷在床上,抱着膝盖。
她小时候捱父亲的揍,从来不会哭。父亲揍她的原因,无外乎没有完成他布置的功课,没有背好他教的唐诗。他安排的一切,都要她照样做得踏踏实实。
还有一件事情,她一直存在心底。
念初中时,父亲好几个月没回家,她贪看动画片,稍微荒废了功课。期中考试成绩不算很理想,但她心里琢磨,这成绩还算过的去。
但父亲觉得过不去,甚至担心她因此考不上本校。
方竹觉得父亲的担心是多余的,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