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了最不愿提的真相,心中那股自卑之感霎时涌现,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慌张的摆手说道:“胡说什么!!什么赖狗儿!我才不是!我乃是乔子目,是,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存在!!”
“开什么玩笑啊。”那孩童非但不怕他,反而越走越近,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灿烂,只见他对着‘乔子目’说道:“你就是赖狗儿啊,我才是乔子目,但我不是世上最伟大的,我只是一个受人欺辱的小孩。”
“胡说胡说!!”孩童的这一番话说的‘乔子目’浑身打颤,那一刻,额头上汗如雨下,不知为何,眼望着那孩童越走越近,‘乔子目’的心理居然出现了莫名的恐惧,以至于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一个人,可以为所做的坏事编造谎言,那谎言虽然可以欺骗所有人,但却还是骗不了自己。
真的就是真的,永远假不了。
只见乔子目惊恐的说道:“放肆!放肆!!你敢在胡说下去,信不信我杀了你!?”
那孩童抿嘴一笑,然后对着乔子目说道:“这种事情,你不是早就做过了么?”
童音清脆,但听在乔子目的心中,却如同丧魂索命的鬼域之音,而说完了这句话后,那孩童的头忽然往旁边一歪,掉了下去,他用双手接住放于胸前,那脖子上的断口还淌着鲜血,但那孩童的笑容却仍没有停止,只见他阴森森的对着‘乔子目’说道:“你的一切,并不属于你啊赖狗儿,我才是乔子目,而你,只是一个赖狗儿。”
乔子目只感觉周身发麻,瞳孔猛地收缩,想要出手打那孩童,但身体在这见不得光的恐惧之下不停使唤,想要再后退,但后脚勾了前脚,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乔子目’恐惧的喊道:“胡说什么!!来人啊,杀了他,杀了这个小乞丐!”
见乔子目如此恐慌,他身边的家眷下人们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望着他,只见他的小徒弟上前对着他说道:“大人,我们做不到啊。”
“放屁!!”只见乔子目大骂道:“什么做不到,为什么做不到。”
只见他的徒弟敞开了前襟儿,然后对着乔子目笑着说:“大人真是健忘,你难道忘了,我们早已经被你杀了么?”
下人们皆发出了诡异的笑容,而乔子目只感觉到一股寒意滋生以致通体冰凉,眼望着自己的家属亲眷们身上皆有渗着血,如同嘴唇般往外翻翻着的伤口,乔子目这才想起,是啊,他们早就死了。
许多年前,自己用他们的性命当作投名状,借此加入了阴山。
眼见着那些自己心中最见不得光的事情一件一件出现,‘乔子目’真的凌乱了,损人利己的他一直在给自己寻找诸多借口,在他的心里,这些人全是死得其所死的很有价值,但他没想到,当现在在被这些死去的故人所包围的时候,他的心里除了恐惧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念头。
不信报应的人,往往最怕的就是报应。
眼见着自己被围住之后,乔子目颤抖的吼道:“你们不早就死了么!!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乔子目已经被恐惧乱了心神,以至于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而就在这时,只见那孩童蹲在了他的身前,手捧着头颅对着他笑道:“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来找你,而你,又是谁?”
只见‘乔子目’颤抖且挣扎的吼道:“我,我当然是乔子目了!!”
“不。”只见那孩童对着他说道:“我才是。”
乔子目颤抖的吼道:“那,那我是太岁!我是当世的太岁!!”
“什么太岁。”只见那孩童笑道:“你连乔子目都不是,又是什么‘太岁’?”
‘乔子目’当场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而那孩童仍自顾自的对着他说道:“你还没发现么?你用谎言和伤害得到的一切,都不属于你,太岁不是你,乔子目也不是你,甚至…………连你现在的身体都不是你的。你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乔子目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一刻,他身体中的自卑和恐惧真的爆发了出来,是啊,想想他的一生好像就是建立在自己的谎言之上,一路走来,他现在连乔子目都不是了,因为他的力量是太岁的,而他的**,则是陈图南的。
历史,总是在不停的转圈,直到最后,‘乔子目’做的事情,仍与年幼时所做得事情一般无二。
他本以为自己的阴谋才智天下无双,人生近百年不断攀登顶峰,先是北国祭祀,后为阴山军师,再后来更成为永生的太岁………………但此间看来,他仍只是那个心肠狠毒的孩童,而他这个年纪,还如同年幼一般,那他的一生,岂不是太失败了?
你一直在追逐名利将所有人当作绊脚石,为的就是能够取代他们的位置,但是殊不知,到了最后,你却把自己都搞丢了,变得什么都不是。
“那我是谁?”乔子目心中最惧怕的东西被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真的崩溃了,只见他双手抓着头发不停的颤道:“那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你是赖狗儿啊。”只见那孩童笑道:“你始终都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