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小钱包,从里面拿出药水、药膏、手术刀、钳子、药布、药棉花……原来她这钱包里没有一点钱,都是这玩意儿,是个伪装的救急包。
她非常熟练地给伤口消毒、上药、包扎,没用五分钟,这一切都完了。当她系完绷带结,手离开王一民大腿的时候,微笑着对王一民点点头说:“您真是个英雄!
我消毒的时候用的是刺激性很强的药水,您竟连哼都没哼一声,好像那是别人的大腿。”
这时李汉超已经写完了纸条,笑着插上了一句:“他那是条铁打的腿,还要跳高、赛跑呢。”
这句话说得屋里人都笑起来。
正这时,谢大嫂的头忽然从夕屋地探进来。她面色张皇,神情紧张,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屋外来两条‘狗”,拎着匣枪,站在咱们房前直端详,看那样……
“她刚说到这,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来了。
李汉超忙一指炕上摆的药物,对秀莲说:“快收起来!”
秀莲敏捷地往小钱包里装药物……
谢万春急说:“怎么办?我外屋有个新挖的地窖可以藏俩人。再不……”他一指不到二尺见方的用高粱纸糊的后窗户说,‘你们从那儿走,我应挡着。“外面敲门声增大了,加紧了。
李汉超一挥手说:“来不及了。”
王一民向外屋一指说:“开门,放他们进来!”
谢大嫂看着谢万春。谢万春转身就向外屋走去。谢大嫂紧跟在后面。
李汉超忙把纸条塞给王一民,王一民急揣进兜里,又接了按别在腰上的匣枪。
秀莲已装好药物。李汉超对她向炕上一指。秀莲急脱下半高跟鞋,翻身上炕,端端正正地坐在墙旮旯里。她的动作快而不乱,急而不慌,竟能稳得住神。
敲门声住了,传来开门声,接着就听叭叭两声清脆的响声,和这响声同时,有人骂道:“X你娘的,磨蹭个属!”
李汉超这时忙走到里屋门口,向外边点点头说:“二位里屋请,有话好说。”
“啊,出来了。好吧,请就请。”外屋一个男人粗声粗气地说,“哎,你这个老家伙还站着干什么?给你个手贴脸还不愿意了,快滚进去吧,老子身后不许站人。
还有你这老婆子,都滚进去!”
谢万春走进来了,怒火憋得他脸通红。他身后紧跟着谢大嫂。李汉超这时也退回来了,几个人刚面对着屋门站稳,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傻大黑粗的家伙,这两人都是短打扮,一身黑衣服。
王一民一看,立刻认出来了,原来就是方才在影壁墙后面跳出来的那两个黑大个。他忙将身子往李汉超后边移移,想要先观察一下。
这时站在前边的那个黑大个开口了:“啊,好几个呢!干什么?开会呀?”没等回答,他又一指谢万春说,“你这个老家伙是才从街上跑进来的吧?还领着一个小娘儿们呢。哎,那个小娘儿们钻哪去了?”
他正探着头往人身后看,站在后边那个发话了,他手往炕里一指说:“在那儿呢!”
“啊,上炕啦!还没梳头呢就坐上福了。你快给我滚下来吧!别装娘娘了!”
秀莲坐在那里一动没动。
前边那个黑大个一皱眉:“啊哈!你耳朵塞进属毛了,还敢不动弹!”他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要往炕上蹦。
“慢着。干吗这么不客气呀!”王一民一步跨出来,站到黑大个的面前了。
两个黑大个同时一哆嗦,拎匣枪的手立时端起来,都指向了王一民。
王一民微微一笑说:“还用得着这样吗?两位真是健忘,刚才在下坎北边还会过面,这么大一会工夫就不认识兄弟了。”
两个黑大个一听都同时向王一民看去,看完脸又看身上,不看还则罢了,这一看两个家伙都同时“啊”了一声,这不是恐慌,是半惊半喜。他俩又互相对看了一下,相对着一挤眼。前边那个黑大个说话了:“好哇!真是有缘分呀!我们正在找你呢,想不到在这冒出来了!”说到这他对着王一民一伸手,“请你再把那张护身符拿出来咱们瞧瞧。”
这个黑大个在前边说,那个黑大个在后边掏出张纸来看着。
王一民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他觉出来是出了事,可能就出在那张通行证上。为了进一步观察和寻找机会,他故作不解地说:“什么护身符?兄弟不信佛也不信道:从来不带那玩意儿。”
这时后边那个黑大个拿着那张纸朝前那个眼前一晃,又对着他耳朵说了句什么。
前边那个点点头,同时对王一民一瞪眼睛,脸色一变,大声喝道:“别装洋蒜!快把那张叫王天喜的特别通行证拿出来!老子要看看。”
“你头会儿在下坎北头不是看过了吗?”
“老子还要看。”
“好吧,先给你看。看完了我要请你们跟我一同到厅里去一趟,为什么这么三番两次找碴儿,和谁过不去呀!”王一民说完就从兜里掏出特别通行证,端着走到黑大个面前,前边那个黑大个伸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