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带着小雨,去了一趟卢龙塞,拜祭了田静,姬明,以及卢龙塞所有牺牲的战友,告诉他们,战打赢了,胡人被赶去出了。
李弘一直以为田重的朋友大概也就是徐无城城门口的一班老头,没想到却是徐无城的首富,当地的世家豪门田家。田家世代都是读书人,家里有牧场,有田庄,有作坊。这一代家主叫田行,曾经做过徐无县令。田重和他相交甚深。当年在战场上,田行就是田重从死人堆里驮出来的。田重老了在徐无城找了一个看门的差事,闲暇就和老战友走动走动,这次回来就是看他的。
田行在家设宴款待李弘和田重一行,言行里对田重老了,还在报效国家,在战场上厮杀非常钦佩。田行极力挽留他们住在自己家里,有事也好照应。大家盛情难却随即住在田家。
田行有个孙子叫田畴,长相俊美,聪明伶俐,小小年纪学识已经不凡,在徐无城有神童的美誉。他对李弘很崇拜,痴缠不休,要拜他为师学武。李弘非常喜欢他,在徐无城的一段日子里,天天带着他,闲暇也传授他一些武艺。至于拜师,李弘当然不敢答应。
谷雨自从李弘回来以后,好象变了一个人一样,天天都很高兴。李弘每天都带她出城逛逛,有田畴这个小家伙带路,附近的山山水水都被他们跑遍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转眼即逝。由于到上谷广宁路途遥远,李弘和部下们在徐无城小住了几天后,立即踏上了返回的路。
谷雨一路相送,泪水涟涟,惹得大家心里都很难受。李弘一再劝阻,嘱咐田畴多多照顾这个姐姐。这几天他们相处的非常好,乖巧的田畴知道谷雨只比他大两岁,改口喊姐姐了。
“你什么时候再回来?”谷雨轻轻问道。
李弘摇摇头,望着她清秀的面容,笑着说道:“不知道。”
看到谷雨脸色黯淡下去,李弘心中不忍,赶忙接着说道:“再过几个月我们可能就要回到卢龙塞。年底,年底我回来看你。”
李弘被田重推了几下,惊醒过来。
“你在想小雨?”田重笑道。
李弘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否认。
“你对小雨说我们年底回去,你有把握?”
“我随口乱说,什么把握都没有。”李弘苦笑着说道。
田重瞪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说道:“那你不就是骗她?”
李弘笑起来。
“我觉得我们年底可能回不了卢龙塞。”田重随即严肃地说道,“我们从蓟城经过,拜访刺史大人时,他说的情况很严重。现在西凉的叛乱平定不了,冀州的黄巾又起来了。多事之秋啊。”
“皇甫大人被奸佞小人陷害,不能统兵出征,各处的叛乱当然难以平定了。”郑信翻身坐起来,接过田重的话头说道:“这样下去,迟早都要出大事。你们说,公孙瓒这次领兵到西凉战场,能不能打胜战?”
“当然能。”李弘理所当然地说道:“公孙大人所带的幽州铁骑可以纵横天下,西凉的骑兵怎么是对手?他一定能凯旋而归。”
李弘一行从蓟城经过,拜见了新上任的刺史大人。杨淳新来咋到,对李弘这个声名大噪的边军军官非常客气。这个时候李弘才知道自己升官了。行厉锋校尉。他听到校尉两个字就已经心花怒放了,至于什么“行”不“行”的他并不在意。虽然大家都觉得朝廷对待功臣太过刻薄,但看到李弘很高兴,也不好说什么,免得扫了他的兴。其实在有些州郡里,这个行校尉的头衔还不如这个别部司马有实权,它是临时官职,随时可以免掉的。幸好李弘在边军,否则他这个官能当多久不问自明。
李弘和部下们随即和老朋友鲜于辅聚了一下。鲜于辅特意请他们到蓟城最大的酒楼吃了一餐。李弘头一次吃到这种美食,赞不绝口。
非常巧的是,他们再次遇见了公孙瓒。公孙瓒此时正领军奔赴西凉战场。
公孙瓒来蓟城,一是拜访新到任的刺史大人,二是催要补给,三是顺道辞行。假如他在西凉战场上立了大功,肯定要升职,再回到幽州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朋友见面,分外高兴,晚上又到那家酒楼喝酒。
公孙瓒和他的手下都很敬佩李弘。这次在上谷战场,如果说李弘凭运气赢了第一战,那死守马城,让拓跋锋一万五千大军无功而返,那可是硬功夫。后来在羊角山全歼魁头六千大军,在恒岭全歼提脱八千大军,那可都是没有运气的血战,其功勋直逼前代先贤。不佩服不行。
公孙瓒直言不讳,他很嫉妒李弘。一年多来,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十九岁就做到别部司马了,而且还是一刀一刀砍出来的,这在大汉国绝无仅有。他拍着胸脯说,如果他有李弘这么多参战的机会,立下如此战功,他现在可能都是将军了。言下之意李弘的战功显赫,但朝廷的封赏却太轻了。如今外戚宦官当道,朝纲毁坏,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他绝口不提那个什么行校尉的事,在他的眼里,那个官职就是个垃圾,根本不是封赏,而是一种侮辱,对北疆勇士的侮辱。他因此想到自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