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风的二支偷袭部队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大营中间会合,防止敌人醒悟过来之后利用有效空间组织起强有力的反击。然后各部队分成几十股小分队,立即展开了穿插包抄围歼。
慕容风的部队速度奇快,士兵个个以一当十,骁勇善战。柯最的大营陷入了疯狂地厮杀中。到处都是喊杀声,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在漆黑的夜里,分不清哪里是敌人,哪里是自己人。
由于柯茸的疏忽,二千士兵虽然都整装待发,但绝大部分士兵都睡在了马腹下。他们太疲乏了,夜里又被多次惊醒,人人都浑身乏力,无精打采。要求士兵连续几个时辰站在马旁,的确也是不容易。最高首领都不闻不问,下级小军官更装作没看见了。
柯最的随意,柯茸的纵容,最终导致了灾难性的后果。虽然依旧有一部分士兵及时发现了敌人的冲锋,但已经与事无补了。被惊吓的二千多匹战马首先炸了营,四处奔逃,肆意践踏,二千多名士兵死得非常惨,绝大多数是被自己的战马踩死的,撞死的。还没等侥幸生存下来的士兵找到东南西北,随后冲进的慕容风部队的战马又一次践踏撞击而至,使更多的士兵被撞死踩死或被践踏而死。许多尸体被踩得血肉模糊,已经分不清面孔轮廓了。部队士兵莫名其妙的就损失了将近一半,这战自然很难打了。
熟睡的士兵被厮杀和混乱的叫喊声惊醒了。有的抓起武器慌里慌张地冲出营帐,有的还在穿衣找武器,有的三五成群向马圈跑去,现场混乱之极。士兵找不到军官。首领找不到下属,只能各自为战。还有相当多的士卒尚在睡梦中,就被敌人砍掉了头颅,割断了咽喉。慕容风的军队遵照吩咐,不和敌人多做纠缠,以极快的速度包围敌军,冲乱敌军,然后再予以歼灭。
铁狼的箭就象自己张了眼睛一样,又快又准,在黑夜里犀利无比,箭箭入心。公孙虎高大魁梧的身躯在人群中特别显眼,他挥舞着硕大的斧头,将一个又一个无辜生命硬生生地夺去。乌豹矫健的身影在敌兵中象豹子一样灵活自如,右手长刀,左手短剑,件件都是招人魂魄的利器。宇文伤面狭上的刀疤在夜色里看上去分外的狞狰恐怖,他手上的狼牙棍有六十斤重,捱到了非死即伤,决无逃生的可能。骛梆因为杀了太多的人,从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愤怒或者悲伤,他只是机械的用长剑左劈右刺,坚决而无畏的一直向前。
骑兵们往来飞驰,大刀耍得就象割韭菜一样,只看见敌兵头颅纷飞,鲜血四射,狼奔豕突,哭爹叫娘,个个象没头苍蝇似的,任人宰割。
慕容风手里拿着一柄血淋淋的战刀,徒步在中军大营周围寻找柯最。当年柯最的倒戈一击,差一点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多少士兵,多少爱将,硬是流尽最后一滴鲜血,给他杀出了一条血路,护着他逃出天生。
他恨柯最,恨得咬牙切齿。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爱忠诚自己的将士,他爱自己的妻儿老小。可奔牛原一战,由于柯最的背叛,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所有忠诚自己的将士。他恨哪。
李弘上次在马嘴坡到处乱跑乱杀,浑然忘记了自己是慕容风的贴身侍卫。结果第二天被铁狼逮到,骂了个头破血流,差一点没有挨拳头。幸好被公孙虎乌豹几人撞见,威胁了铁狼几句,铁狼才没有继续和他计较。这次他就绝对不乱跑了。他一直不离慕容风三尺左右,遇见什么杀什么。这让慕容风非常不耐烦,于是怒斥他道:“都让你杀了,我杀什么。离我远点。”李弘没办法,只好把距离定到六尺左右。
柯最是被连续不断的惨叫声惊醒的。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慕容风成功劫营了。第二个念头就是逃跑。他从营帐的后面匆忙跑出来,看到了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屠杀。慕容风的士兵在毫不留情的肆意屠杀着自己的族人。柯最的心在滴血,但他已经无心组织反击了,他一心只想着逃跑。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慕容风捉到,死得一定非常难看。
他杀死了一个穿着鹰族服装的战士,把他拖到一个堆满死尸的帐篷里。换上鹰族衣服后,他在战场上抢了一匹马,趁着混乱,在夜色的掩护下,独自逃命去了。
体力和士气都遭到沉重打击的虎部落士兵,面对夜色中滴着鲜血的大刀,往来奔驰的铁骑,凶神恶煞一般的杀红了眼的士兵,绝大多数人选择了弃刀投降。有的士兵还没有清醒,甚至于躺在营帐里就已经糊里糊涂的做了俘虏了。只有少数负隅顽抗的士兵在一些下级军官,或者自发组织起来,与慕容风的袭击士兵进行着殊死搏斗。结果他们被更多的武器宰杀在了鲜血四溢的战场上。
围绕着大营点燃的十几堆篝火本来是用来防止敌人突袭的,现在倒成了阻碍他们自己逃跑的天然屏障。
从大营到篝火堆有一百五十步,从篝火堆到黑暗又有一百五十步。三百步,骑马也不过就是一瞬间,但这里却成了虎部落士兵最后的坟场。
成百上千的士兵从大营中杀开了一条血路,四散逃命。虽然逃出了身后那个屠宰场,但紧接着就陷入了另外一场屠杀。二百多名神射手分散躲藏在火光后,对逃出来的,暴露在明晃晃火光下的敌兵给予了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