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说去,反而说得老子更没信心了,那怎么办,到时候真当汉奸吗?要当汉奸你小子当去,老子就是拼了不要命,也不做的。”
天狼微微一笑:“三当家,你别急嘛,听我说,其实今天小的在树林里方便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说。官府已经派了兵到这义乌,就是想要制止这械斗的,现在兵已经到了。只是为了防止激化矛盾,军队暂时驻扎在县城外,三当家的,若是咱们把这里有倭寇的消息告诉带兵的,让他们来抓,就省了咱们的事啦。”
顾全虎哈哈大笑,猛地一拍天狼的大腿。说道:“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办法。”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事,脸色一沉。低声道,“不行,咱们可是绿林,是匪。从古到今都是跟官军誓不两立的。咱山寨也曾经官军剿过,怎么能靠了官军呢,再说了,那些官军全都是腐朽透顶,前几年我听说几十个倭寇就一路杀到南京城下,吓得那南京城的数万守军都不敢出战,这些兵也就欺负下老百姓,连咱们都未必打得过。还指望他们能对付这些真倭寇吗?”
“还有,姓施的跟杭州城里的大官儿有勾结。当初来我们山寨拉人时就夸过海口,说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事,你看这义乌斗殴了几个月,死了好几千人了,官府都不过问,可见这小子没有吹牛,你怎么知道这官军是不是来帮他忙的呢?”
天狼摇了摇头:“三当家的,我是听几个来传信的衙役们说的,那几个衙役不知道我在一边拉屎,说的应该是真话,这次的官军好象是浙直总督直接派过来的,并没有向着施文六,带兵的那个将官好象叫什么戚什么光,听说是从山东登州卫调过来的大将,蒙古人前年打京师的时候这人就守城京城,有两把刷子呢,这次手下的兵也是新招募和训练的,专门就是为了和倭寇打仗,听起来比别的官军卫所兵要靠谱。”
顾全虎听了半天,还是不太放心:“不行,我不能把弟兄们的生死交到官军的手中,小刘子,你还有别的什么办法不。”
天狼知道这顾全虎当了多年的土匪,本质上对于朝廷中人,尤其是官军士兵是极不信任的,就是他嘴里的总瓢把子屈彩凤,也是一开始对于官府中人深恶痛绝,更不用说这些在底层里成天和官军打仗的山贼了,自己一时半会儿也难说服他,于是他想了想,开口道:“这办法嘛,我看不如双管其下,串联其他寨子的人,是死路一条,这点刚才小的分析过了,实在不行的话,就一边去招官军,一边在兵刃上做做手脚。”
顾全虎双眼一亮:“怎么个做手脚?”
天狼低声道:“咱们的人不会武功,就是手里有刀有剑也打不过那些真倭子,但他们派了真倭子肯定是押阵的,我们若是不杀义乌人,这些倭寇就会对我们下手,所以我们得先想办法保全自己,把手上的刀剑想办法弄脆弄软,打的时候把这些刀剑打断,这样我们没了武器后逃跑,倭子总不可能怪我们了吧。”
顾全虎瞪大了眼睛:“这样也行?”
天狼“嘿嘿”一笑:“三当家的,您可别忘了,小的在山寨里可是做铁匠活儿的,要我打出宝刀不容易,可是要把寻常刀剑弄脆弄折,那可不是太难的事。”
顾全虎点了点头:“要说这些义乌村民也确实可恶,这些天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杀了他们也是应该,可是咱们中国人的事情轮不到倭寇来插手,不管怎么说,这回先摆平了倭子,以后再回山寨招人血洗这义乌,给咱兄弟们报仇。”
天狼忙不迭地说道:“三当家英明,小的这就去领那刀剑回来,然后做些手脚,到了晚上天黑的时候,小的找机会混进城里,跟军营里的人接上头,如果小的有命能回来,那就是一切谈妥,要是回不来,三当家的就想办法把咱寨子里的兄弟带回去。”
顾全虎也有些感动了,拍了拍天狼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平时贪财好色,怕死得紧,想不到这回也能英雄一把,是我姓顾的以前小看你了。就照你说的办吧,还有,刚才的那个倭寇说了,明天由我们寨,飞熊寨,野狼堡,柳家庄,豹头山这几家福建的寨子打先锋,那些刀剑也是优先拨给咱们这些寨子,你到时候想办法做做手脚。娘的,这些倭子是想等我们福建的好汉拼光了,最后只剩下浙江人跟他们合作。老子早就看出来啦。”
天狼笑了笑,一拱手:“三当家的英明。”
离开顾全虎的营帐之后来,天狼就去了倭寇们停放大车的地方。只见二十多个小眼矮个的倭寇怀中抱刀,站在大车的周围,虽然不说话,但空气中隐藏着沉重的杀意,天狼已经和这些倭寇打过不少交道了,知道这些人沉默寡言的外表下,出手却是绝不容情。往往刀光一闪,就能把人生生地砍成两段,以现在的这些山贼喽罗们的本事。在这些人面前只能是送菜的份。
不知道是因为怕了这些倭寇还是不想和倭寇们合作,天狼发现那些大车上的刀剑都放得好好的,刚才大车入营时盖着的那些茅草都已经被拿去,露出了不少明晃晃的钢刀长剑。一看就是刚打造不久的刀剑。虽非上品,但也开了刃,刃口闪着冷冷的寒芒,连个小缺口也没有,显然是从来没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