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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大早就去早市上买了吃的,然后带上了床单(做野餐桌布)和书包(装吃的),然后叫上了女生们——我们班的女生自然全部在邀请之列,老二的女朋友也来了,如同一帮外地来的难民,杀进了植物园。植物园也算是一个济南的著名景点,城市里的免费植物公园,非常适合我们这些没钱的学生搞聚会什么的。
一路上杨明兮有意无意的跟我保持着距离,甚至不看我。每当我刻意靠近她的时候,她都会逃开,不多的几次与她四目相视,却发现她的眼中竟然有那么多的幽怨和伤心。
老二碰碰我,小声地说:“你还没看出来吗?”
我不解的问:“看出来什么?”我奇怪的看着他,“你不去陪自己的女朋友,跑过来跟我胡说什么啊?”
“靠——哎,打牌,打牌……”他扯着嗓子对旁边的人喊着,接着马上回头对我小声地说:“你没看出来杨明兮……”他的话突然停了下来,原来一直站在旁边的杨明兮正拿着愤怒的眼神看着他,他讪讪的笑笑,扭头对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和几个嚷着要打牌的一起去打牌去了。
104、
看了看四周,似乎没有别人了,只有我和杨明兮正在对视,她也发现了这个事实,转头就要走。
“姐姐。”没想到这个称呼对她有着如此强烈的吸引力,她就僵直的站在那里,背对着我,低下了头。
我快步走了上去,这次她虽然微微的挪动了一下脚步,却没有再动,反而一脸微笑的迎向我,她说:“你好啊。”我知道这不是问候,我也知道她这是一种挑衅,或者说是一种讽刺,但是我不去理会她这些言外之意,站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的双眼。
有一个哲人说:如果你想看一个人对你说的话是否是真的,不妨去和他对视,用眼神交流。但是她拒绝了我的眼神,并不看我,把脸转向一边,然后说:“你的女朋友呢,怎么不带她来?”我看见了她嘴角的抽搐,我知道她说得很不情愿。
“我没有啊,有的话能不叫来让姐姐看看吗?”我讪笑着,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似乎很肯定我说的是真的,再考虑一遍,我仍然觉得是真的。
她有些恼怒的看着我,眼神里有些迷惑,她说:“胡说吧你,我怎么教你的,不是让你做人要诚实吗?”她的小手拍到了我的头上,要不是我们之间的地势有些差距,她恐怕要高举起手才打的到我。虽然被她打了一下,我的心里却好受了很多,因为我熟悉的那个杨明兮正在回来,与她现在的样子相比,我宁可喜欢以前的那个她。
我摸着头,然后很委屈的说:“没有就是没有啊,情人不算女朋友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情人”这两个字,说完之后我突然间有被抛进冰窖的感觉,心里一下子从头凉到脚。情人,不是英语里面那个可以泛指的情人,是那个不被传统的中国人所认同的情人,难道这就是我对肖云璎的看法吗?连我自己都在怀疑,似乎小妖更符合情人的身份,但是在我的心中她却不是……
杨明兮愤怒的跑开了,也许一个女人无法容忍男人将女人看作下贱的那种,即使只是其他女人,甚至她不喜欢的那些。我没有任何反应,还在自己跟自己辩论着刚才的那个想法的正确性,我发觉这个略带些撒谎的字眼,在某种程度上说出了我真实地感受。我一直站在那里,感觉世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在飞速的旋转,而我则在那个漩涡的中心,并不随着这漩涡一起旋转,但是看着飞速旋转的四周却晕眩无比。
105、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在那个地方发现了我,而我却没有一点胃口,我还在考虑那个问题,不是我考虑不通,而是我不想承认。他们吵吵嚷嚷的吃着带来的东西,故意的去抢别人就要送进嘴的食物,但并不是为了饥饿,而是玩闹,也许这样可以让大家增进感情。我被他们的喧闹感染了,放弃了内心的挣扎,也加入了“抢劫”的行列。
以我的身高和臂长,自然会在“抢劫”中无往不利,结果不小心抢了还在对我生气中的杨明兮的蛋糕。但是她并没有立刻发火,只是瞪了我一眼,扭头离开了聚餐的地方。一边的老大突然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向了杨明兮离开的方向。我看向老大,他却看向了别处,但是他的用意很明显,是要我去追杨明兮。
我一边追,一边考虑着该用什么样的话来道歉,但是却找不出道歉的理由。很快我就追上了她,她也很给我机会的站住了,因为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于是我微笑着把自己手中已经捏得不成形状的蛋糕递了上去。
我当然不能期望一个捏扁了的蛋糕,可以达到一束盛开的玫瑰可以达到的效果,但是起码可以达到缓解对立情绪的效果。事情的结果却不像我想得那样,我手里的蛋糕被打掉在了地上,她的脸上蒙了一层寒霜,一言不发,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尴尬。
有一刻,我确信她会哭,但是她没有,只是轻轻的撇了撇嘴,我的心里扑通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