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雅曼用手掩住嘴,虚弱地停止下床的动作。
“乖,不要逞强。”急忙跟护士讨来塑胶袋待命,谭越抚着妻子的背,轻哄她安分地待在病床上。
“可是我想回家!”她真的很不喜欢医院。
“不行。”谭越连思考一下也没有就断然拒绝,都快吐的人还想回家,真是太不知轻重了。
“我……”上诉的话,被丈夫凶狠的眼神遏阻。头晕、恶心、又被拒绝,身体难过得要命的某人,控制不住情绪抽噎起来。
“只不过擦破一点皮就要住院,呜……我好可怜……”
“雅曼……”妻子一掉泪,谭越的心就软了,严肃的眼神隐去,他放柔声音道,“你不要哭,身体哪里不舒服?”
“只要留在医院,我全身都不舒服!”总而言之,她就是要回家。
屈服于老婆的眼泪,谭越只好跑去问医师出院的可行性,结粜,在医院又观察了两个小时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带着妻子回家。
“好累……”
昨晚回家后,她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卧房,除了上厕所和洗澡,她几乎在床上睡了一整天。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坐在一旁,埋首于工作的谭越听见妻子的呢喃,连忙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有,只是睡得很累。”动了动身体让背靠在枕头上,纤掌抓下原先按在她额头上的那只手,孙雅曼低头玩着丈夫修长的指头,叹道:“唉,睡这么久,我好像一只猪喔。”
“你现在需要的正是多休息。”
她入眠后,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叫醒她,那是医师交代要确认她神智没有因为脑震荡而恶化的必要步骤,这样的睡眠很零碎,所以谭越觉得妻子的休息其实并不是够。
“再休息下去,我的骨头就要散了。”微嘟着嘴,孙雅曼看着丈夫的脸说道:“我头己经不晕,也没有想吐的感觉,所有脑震荡的后遗症统统都消失,你明天可以回公司上班了啦。”
“再看看吧。”谭越摸着她的柔细长发敷衍。
“我真的没事了。”眨眨眼,她用认真的语气保证:“如果又不舒服,我会打电话给你,所以你真的可以放心去上班!”
“喔。”他依旧是敷衍的语气。
“谭越!”听出他明天仍打算留在家里照顾她,脸色偏白的娇人儿发火了。
“你去上你的班,不要管我啦!”
望着妻子,谭越叹了口气问道:“你就这么不喜欢被我照顾?”
“喜欢啊,前提是你不要像个牢头,连我上个厕所也要杵在门边守着。”
她又不是监狱里的罪犯,管这么严做什么。
“守在门边是怕你晕倒,要是你……”话才说到一半,有人的脸色却越来越尴尬。
“雅曼,你在害羞上洗手间的味道被我闻到吗?”谭越总算发现妻子在闹什么别扭了。
“才没有!”偏头看向另一边,她睁眼说瞎话。
“雅曼,是人都要吃喝拉撒睡,上厕所是一种很自然的生理现象,你不要太在意。”
哼,丢脸的不是他,上厕所上到一半被开门的也不是他,他当然可以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不管,下次就算我没应声,你也不准冲进来。”绝不承认上到后来累得打起瞌睡才没听见他的叫唤,也不承认她的脑震荡症状比她想像的严重。
“反正,你不要太紧张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