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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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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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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一样,为了这事儿一向都是好好学生的她还旷了好几堂课呢,怎么现在就没动静了呢?那是多大的一笔钱啊,听说有好几十万呢,肯定是她做什么了。”秦青突然压低了声音,眯缝着眼睛看着大家,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道:“你们说,一个没毕业的学生,能做什么?”

    “她当时不是天天晚上出去打工吗?回来的时候她整个人累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沈瑜放下手里的书,转过身来加入了讨论。

    “呵呵,打工,端盘子你看到了?你听她说过在哪里打工了?”秦青跨坐在椅子上轻撇着嘴角笑看着寝室里的其他三个人。

    江燕,龚蓓和沈瑜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大家一致沉默的摇了摇头。

    “谁打工像她那么遮遮掩掩的啦?这里面啊,说不定有什么腌渍的事情发生呢。”秦青冲着天棚翻了翻白眼,“端盘子?做服务生?呵呵,做什么工作能挣那么一大笔钱堵上那个无底洞?”

    江燕三个人这时候都不再说话了,大家都无言的看着秦青。

    秦青看了看同寝的这几个人,得意的一笑,“打工?你们信了吗?反正我是不信的。”说完话,秦青口渴的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的水。

    “真的假的啊?真看不出来啊——”说话的是龚蓓。清脆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犹豫迟疑的肯定。

    “就是啊,平时看着又清纯又懂事,老师也喜欢,所有人都夸奖她。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都没想到她是这样子的女生呢。好可怕哦。”说话的是秦青,我上铺的秦青。

    “严嘉诚不是对她挺在意的吗?”

    “天哪,真的假的啊?!”这是一向喜欢八卦的江燕。

    “对了秦青,”龚蓓歪着头看着又去放热水瓶的角落里倒水喝的秦青。“要不你把严嘉诚抢过来吧,反正你一直都喜欢他。我们都知道的,哈哈。校庆的时候你看着他的演出可是眼睛闪闪发亮的好像是星星眼呢。”

    “就是就是啊。”这是沈瑜打趣儿的在旁边补充。

    “你们,别乱说话!”秦青的声音突然之间拔高了,极力辩解着,“我,我,我是怕严嘉诚被她害了。”话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少女的羞涩和腼腆。

    “你少来了,抢过来抢过来啊。”

    “讨厌啦,好讨厌啊你们,不,不和你们说了!”

    然后寝室里传来一阵的热闹的欢声笑语。

    我站在门外,仿佛是两个世界,遥远,疏离。

    我收回不自禁向前伸出的指尖儿,将微凉的指尖儿小心地蜷进掌心。默默地转身,慢慢的走出这栋寝室楼。

    外面天气yīn暗了些许,这个季节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突然地下一场雨,我看了看天色,朝校门口走去。

    当时也是这样的天气,时节稍晚,是初冬的时分了。

    我记得在晚自习间隙的时候,我回寝室取书,推门就看到秦青因为急性阑尾炎发作,疼得面色青白的抱着肚子在她的床上不住的打滚,满脸的涕泪横流,嘴唇被咬的殷殷的血迹一片,却因为无力下床而只能在上铺来回无助的翻滚着。

    那个时候,寝室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一时之间我急得满头的冷汗,连忙跑到走廊想要找同学来帮忙。可是寝室都是空的,这个时间大家都去上晚自习了。是我咬紧牙,吃力的把她背起来,穿过寝室楼前那片长长的桦树林,当时为了节省力气和时间我从密密的桦树林里穿过去,一路不停地把她送到校医院,到了医院,她顺利的进了手术室,我累得瘫坐在地上,手脚都不自觉的抽搐着,我的衣服上面到处都是被桦树林里密密的枝桠刮出来的细小的口子。

    秦青家里也是农村的,条件并不好。当时是我把自己省吃俭用的生活费全部都拿出来帮她垫手术的医药费,因为我们在一个寝室,因为她的乖巧,我一直觉得我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

    我还记得在她出院的时候,她拉住我的手,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怀里,轻轻哽咽着对我说:“则溪,是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亲姐姐。”

    当时她的表情我现在依稀还能想起,一张哭得不能自已,笑中带泪的清秀脸庞。那是秦青,是那个总是喜欢和我一起去教室,一起去食堂,一起去自习室的秦青,也是那个在寝室里对别人一脸不屑的说我不干不净的秦青。

    呵呵,都是她。

    仰起头,随着天色沉入夜幕的一霎那,漫漫的细雨从天而降,打湿了我。我仰起头看着暗沉的夜色,太阳早已西沉,月亮却还没有东升。

    这个时刻,是一天里最最难耐的时候。

    我站在原地。

    雨中。

    不动。

    等待着月色渐明的那一刻的到来,我不怕细雨满身,不怕夜风袭来,我只想等到那明媚月色跃起的那一刻。

    细雨霏霏,隐约传来耳语般的歌声。

    角落的吉他浸满了尘埃

    才发现那雨季从此不再来

    记忆中的黑白

    那份单纯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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