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想象不出来他在部队里会是什么样儿,尤其还是那种天天摸爬滚打,一身泥一身水的野战部队。
看他拿着筷子大口扒饭的样子倒是一点儿都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他握住筷子的手指修长有力,略带着点粗糙的硬茧,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他的手背上的点点的白色伤疤,不明显,那应该都是很久以前的痕迹了,不仔细看是看不清的。
“你在想我是做什么的?”他眉目微挑,嘴唇边上一点淡淡的笑意,迎视着我探询的目光明亮而深邃。
“呃?”我猝不及防的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即使他现在满面的疲惫之色,他的目光在这样的午夜里仍然显得是那么的冷静而深沉。
“你的手上有伤疤。”我只说我眼睛里里看到的。
“你慢慢会知道的。”他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微笑。
他将手里的碗递过来,“菜做得不错,再给我一碗饭。”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我已经给他盛过一次饭了。算上这碗,是第三碗了。他今天到底是去忙什么了?这么——饿?原来在会所的时候满桌子的美味珍馐也没见他的胃口有这么好的时候。
不过这话我是不敢问出口的。
他的吃相看起来还不错,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就风卷残云般的将我的所有存粮都一扫而光,看来我以后真的要多备些菜才是。
我将手上盛好的米饭递过去,转身去给他放洗澡水。
他这次算是突然袭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手艺取悦了他,在后来的日子里他倒是经常的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吃饭,有的时候我正在一个人吃饭,他就突然出现了,然后吃完饭又匆忙地走了,我开始深刻的怀疑我的厨艺是不是已经到了色香味俱全,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在屋子里,常常是他埋在书房里兀自忙碌着,吃饭的时候会出来,偶尔会兴致高昂的提前点几个菜,时间久了,我也拿捏出他的喜好,饭量要足,菜色是普通的青菜居多,但是固定最少要有一个是肉菜。
只有吃饭的时候我才会觉得他真的像是从部队里出来的人,不挑食,饭量大,吃饭的速度说不上风卷残云,但是也绝对不慢。
不过,脱离了会所之后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地方式和他说话,把他当做客人,朋友还是豢养我的主人?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我的话很少,但是他好像也浑不在意的样子。
他在的时候,我会把书房让给他,而我选择安静的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然后是做饭,上课,这就是我全部的生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在平缓无声中悄悄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