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平淡道:“我生我自己的气,没有办法平静的面对庄静。”苦笑了一声,“我无法控制……这点并不是出于我本意,陆染,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你可以选择离开——我没有资格强求你留下,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做些事情补救,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愿意,包括之前说过的结婚。”
理智告诉陆染韩默言说的都是实话,却又是那么让人无奈的实话。
爱情本身就不是能够被控制的事情,如果可以控制,她宁可不要爱上韩默言,苦苦守着,卑微到尘土里,那早就不是真正的陆染了。
反握住韩默言的手,陆染回身,一字一顿问:“韩默言,我只问你一件事情,你现在还爱庄静么?”
沉默了一会,韩默言缓缓开口。
“不爱了,只是本能反应。”
紧紧握住韩默言的手,陆染扬起一侧的唇角:“韩默言,我信你这一次。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结婚好了。”
松开手,收拾掉桌上的吃完的牛排饭,陆染转身朝厨房走。
在临出门前,顿下了脚步,陆染道:“拜托别让我失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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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默言是行动派,陆染也是。
陆染打电话给陆妈,韩默言打电话给韩森,只是前者的反应是惊喜与感慨,后者的反应是一个词“很好”。
婚礼事宜很快被提上行程。
刚到周末,陆妈就订了一系列的婚纱让陆染去试,美轮美奂的白色纱衣层层千叠,价格不菲,模样繁复花哨,任何女人穿上都会像十二点前的灰姑娘,公主一般华贵高傲。
对着镜子前即使补了妆也显得苍白的自己,陆染只能微笑。
其实,做韩默言的新娘是她五年以来的梦想,白纱裙、英俊的新郎以及所有人的祝福。
只是,真的到了快要成真的这一天,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镜子里那个完美的女人并不像她,五年前她还是那个穿着洗得发白裤脚磨破的牛仔裤一身嬉皮打扮的不良少女,会对着镜子竖起中指,会手插在裤子后面百无聊赖的轧马路,会和人疯玩一夜第二天一早洗过脸就赶去上课……
“这条很漂亮,呃,这条也不错……过来,小染,我们来试试这条。”
手机震动了起来,陆染接过一看,对陆妈抱歉道:“妈,我有个急事,现在要走,婚纱下次再试吧。”
陆妈还在一脸不满的嘟囔什么事这么重要,陆染已经动作麻利的换下婚纱,打车出门。
来短信的是明垣,他已经等在咖啡厅里了。
雪刚刚停,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小夜曲,落地玻璃被倒映得极亮,已经是下午四五点却还明亮如昼。
陆染坐下后,两人很客气的点了头算作招呼。
“来得很急?”明垣指着陆染肩头的一点残雪。
“还好。”陆染拂去残雪,并不打算和明垣兜圈子,单刀直入:“我要和韩默言结婚了,你真的一点也不能告诉我?”
似乎被陆染的直白惊了一下,明垣顿了顿才推着眼镜开口:“先恭喜了,这个……”
“还是说你真的打算让我直接去问韩默言或者庄静?我还是没有资格知道么?”
又顿了顿,明垣苦笑道:“陆小姐,你还真是强势。”
稍微敛了敛情绪,陆染平静道:“职业习惯。”
“如果你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是已经要结婚,那……其实我告诉你也没什么……你应该已经问过阿言了吧,这件事情对他而已至今也是一件打击很大的事情,他不愿意告诉你也是正常的……”
“你……为什么不能直说到底庄静离开韩默言
怎么回事?”
“咳咳,我这就说了。”
所谓当年的事情其实比陆染想的还要简单。
韩默言先喜欢的庄静,事实上当时追系花庄静的人不少,韩默言并不是条件最好的,却是最用心的最真挚的,庄静最终被他感动,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段对于彼此都是初恋的感情干净珍贵的你可以用任何最好的言语去形容,只可惜,好景不长。
进大学的时候韩默言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家世,住宿舍、吃食堂、外出坐公交,和任何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没有差别,而庄静的家境并不好,每周除了上课还要去做家教打工补贴生活费,但当时韩默言不知道。系里有两个出国的机会,选择的是系里成绩最好的几个学生,其中一个名额已经被内定,剩下的一个却恰好在韩默言和庄静之间,他们说好都不要这个机会,不过很可惜,前一天还温柔微笑的情人第二天就踏上了出国的航班。
庄静走了,一个字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其实不难理解,那个出国机会是公费,以庄静的成绩出去,还可以拿到不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