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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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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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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人一旦失去理智,力气真是大得惊人。

    阳藿走进电梯里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膝盖上强烈的疼痛,俯下身咬牙用力揉了两下,便疼得身上发热,靠着轿厢壁深呼吸。

    方小柔见她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连忙蹦到她身边搀住她的胳膊问:“你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章炎抽了把椅子出来,扶她坐下:“看起来好像挺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阳藿忍痛抽着嘴角笑:“不用了不用了,路上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儿,休息下就好了。”

    方小柔弯下腰想要卷她的裤腿看看伤成什么样,被她一把按住。

    “真没事儿,磕磕碰碰很平常啊,你们去忙吧,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呢。”

    她撑着椅背站起来,准备回办公室。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三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到任啸准站在章炎的桌子边,目光不停地在阳藿身上打量。

    “任总,阳藿受伤了!”方小柔眼疾嘴快地说。

    任啸准迅速将她上下扫了一遍,询问地看着她。

    “磕了一小下而已,”她拽住方小柔,以免她又多说什么,“小柔小题大做了,没有受伤那么严重。”

    阳藿立在那里,表面上确实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既然没事,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说完,任啸准也不看她,转身径直回了办公室。

    阳藿跟在后面,尽量维持正常的走路姿态,但毕竟膝盖受力,任她把力道放得再轻,姿势看上去还是有些微怪异。

    他关上门:“坐。”

    她暗暗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不着痕迹地揉了下膝盖。没想到刚坐下来,任啸准也随即坐在她的旁边,半句话没说直接小心地抬起她的右腿搁在他的大腿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压根儿没给她反抗的余地。

    他正要从下挽她的裤子,阳藿瞅准时机压住了。他抬眸瞟了她一眼,复低下头挪开她的手,毫不迟疑地把裤脚挽了上去。

    看到伤势她小惊了一下,膝盖到小腿处青紫了很大一块,并且肿起来了,皮肤被撑得很薄,光线一照还发亮,突起的骨头附近蹭破了皮,渗出了血,外小腿有一些轻微擦伤。

    任啸准面色一沉,眉头拧到一起,紧抿着唇又架起她的左腿察看。左腿的情况要好很多,只有膝盖淤青了一点。他托着她的右小腿肚子,轻轻按了按肿起的部位。

    她咬着牙没发出声音,但是腿不自觉地抽了一下。他立刻瞅了瞅她的神色,接着将她的双腿横放在座位上,起身取了棉签和刺激性小的碘伏,抱起她的腿坐回去。

    他先用棉棒沾掉血迹,然后拿碘伏裹湿了新棉签,慢慢靠近蹭破的伤处,快要摁上去时不知怎的又收回来,手指转了一圈棉签才抹到伤口上,同时嘴里轻轻吹着气。

    其实,碘伏擦伤口不是特别疼,除了最开始的刺痛,后面倒没什么感觉。

    他全神贯注地替她擦药,表情认真,好像在做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不能忍受一点分神。

    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手给我。”

    她自己都不知道手腕也摔伤了。

    任啸准瞅了眼时间,轻手轻脚地拉下她的裤子:“我们去医院。”

    “不用……”接下来的话被他甩过来的一个眼神给哽回去了,他面上很明显地有一丝不愉。

    **

    任啸准带她直接去了骨科,医生给她拍了片子,骨头没事,就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叮嘱她伤好前不要穿高跟鞋,别到处乱跑,多休息。

    从医院出来,他开车去了旧城区,七拐八拐地进了一条弄堂,敲开了一扇不起眼的小门,进去才发现里面是一家跌打馆,有很浓重的药酒味。前厅应该是客厅改造的,左侧靠墙是一排木头柜子,木柜前面是半身高的玻璃柜,里面摆满了瓶瓶罐罐和药材。右侧摆了四张单人木床,夹角的那面墙则是木椅和凳子。有两三个人或坐或躺着,其中一个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剩下的也是面容扭曲。

    他驾轻熟路地经过前厅,穿过一条狭窄昏暗的过道,面前豁然开朗。

    “叶师傅,麻烦帮忙看看。”任啸准把怀里的阳藿抱上椅子,对一位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人说。

    叶师傅个子很小,黑黑瘦瘦的,感觉却很精干。

    他瞟了一眼阳藿的腿,说:“小事。”声音不是很好听,略沙。

    他从一堆棕色的瓶子里挑出一个,将药酒倒在手上,一掌就揉上了她的膝盖。

    这一掌下去,她差点就疼晕过去了,猛吸了口气才将几欲脱口而出的呼痛声给压回嗓子。她咬牙硬挺着,手指用力抓住椅沿,关节都泛白了。才揉了几下,她就憋红了脸,额头和背开始往外冒汗。

    任啸准原本是坐着的,却忽然站起来小范围的踱步,插在裤袋里的双手抱到了胸前,走走停停,然后一声不响地出去了。

    阳藿疼得根本没法留意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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