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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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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王奶奶得知阳藿即将去北京出差,特意叮嘱她多带几件扎实暖和的衣服,以免被北京的严寒袭击个措手不及。帝都虽处国北,寒冬腊月,好在走到哪儿都有暖气伺候,不似南方湿冷,寒气像是要沁入骨头里去,钻心的冻。

    她听话地将最厚实的羽绒服尽量紧实地卷起来以减小体积,然后放进工作穿得正装和便服,最后把剩下的更小的物什塞进空隙里,用了点力气才把小行李箱成功关上。一切准备好后,未免路上塞车,她提前一个小时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周易来得早,一直按吩咐在车里等候,余光瞥见楼口出现一个裹着大衣也不失窈窕的身影时,立即关上开了一小半透气的车窗,推门走下车。

    他欠了欠身:“阳小姐。”

    阳藿奇怪地看看他,又越过他看了看他身后的车,讶异地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任总让我来接你。”他边说边从阳藿的手里拎过行李遥控开后备箱平放进去,接着打开后座的车门站在旁边等她。

    她微微一愣,略低下头瞟了眼空无一人的车后座,又再次看了看周易,矮身坐了进去。

    “你来接我,那任总呢?”

    周易从后视镜中对她笑了一下,继续盯着前面的路段:“任总有公务,叫我先送你去机场,他晚点自己过去。”

    她哦了一声,不再说话。早上起得比往常要早很多,车内的暖气熏得她睡意来袭。她瞧瞧时间,还要开很久才会到机场,于是和周易打了声招呼,越过中间的扶手挪到他后面的座位,靠在头枕上闭眼假寐。

    可毕竟跟不太熟悉的人同处于一个封闭的空间,即使困乏,心理上却不能真的放松熟睡,所以车子一停下来她就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到了?”她听见飞机起飞的巨大轰鸣声远远传过来。

    “是的。”周易下车搬出她的行李箱,交还给她。

    “麻烦你了。”

    周易把她送到之后就驱车离开了,阳藿拖着行李通过安检在候机室见到了章炎和其他同事,其中有一些她没见过,但考虑到这次的购买案,她猜想应该是恒天基建的工作人员。果然,章炎就是这么给她介绍的。

    等了一会儿,任啸准才一个人姗姗来迟。

    他向众人颔首示意,然后在阳藿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来,微微侧过头对她笑了笑。他的身上还残留着外面的寒气,仿佛钻过了她厚实的呢子大衣侵入了她的皮肤,令她禁不住瑟缩了一下。

    沙发都还没坐热,机场大厅的广播就穿过人声和音乐交织的嘈杂提醒他们到时间登机了。

    恒基的副总走到任啸准身旁,同他低声说话。任啸准的目光仍然落在前方的道路上,头却略微朝副总的方向偏侧了一个非常小的角度,多数时间在聆听,偶尔回应一两句。

    阳藿和其他人走在后面,她的身高在女性中算不错,穿着不矮的高跟鞋也只能勉强够到他的耳际,视线大部分都被挡住,目光所及是他在剪裁极其精良的西服大衣下显得更加挺拔的背脊和宽阔可靠的肩膀。

    迎着空姐标准的八齿微笑,公司一行十一人总算是安安稳稳地坐定,飞机按时升空。

    阳藿的座位和任啸准是紧挨着的,他把本该属于他的靠窗位置让给她,自己坐在外侧的位子上拿着章炎递给他的文件看得很专注。

    没过一会儿,邻座的恒基高层隔着过道喊他,几个人开起小会,议题自然是有关他们这次北京之行的目的。任啸准捏着文件的右手垂在大腿上,上半身半转向左边,看不见表情。

    阳藿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盯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自从把飞机当做出租车打之后,初始会惊叹不已的美景已经变得习以为常,甚至乏善可陈。她意识到这点时是很无奈兼自嘲的。习惯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不是么,它会麻痹人的双眼,看不到他人的好。

    她收回目光打开电脑,点击事先保存在桌面上的购买案PPT。虽然已经看过了,但她总不能在大boss探讨工作时点出部电影来吧。

    机舱里的暖气很舒适。

    她小时候身体很不好,时常感冒发烧,一病就得住院。随着年龄增长,生病的次数越来越少,到现在虽然每年还是会有点小病小痛,可比起从前简直好太多。但是终归底子差,体质不太好,又怕冷又怕热。夏天手脚心的温度火球似的比常人烫许多,开冷气又觉得冻,得裹着一定厚度的被子才行。冬天手脚犹如冰块,扛不住冷,人家在暖气房里要脱衣服喝凉水,她的手脚尖却还是凉的。

    所以,她现在其实是有些凉意的。

    她的眼睛仍盯着电脑屏幕,左手伸出去朝边上探了一下,却触到一只非常温暖的大手,蓦地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她的办公桌,左上角也没有她的水杯。倏地收回手,对回过头的任啸准歉意地笑笑。任啸准没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她的手。

    阳藿是非常爱饮水的,尤其空调下很容易口干,方才一直专心浏览PPT还尚未察觉,经过刚刚那个小意外PPT也没有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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