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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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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地一声,房门从外面被猛力撞开,一个人影旋风似的刮到了在电脑前埋首工作的阳藿眼前,惊得她整个人一抖,打错了两个字。

    从惊吓中缓过劲来,她憋住怒气瞪着季濛:“你疯啦!”

    她只要在书桌前坐下就非常不喜欢受到干扰,尤其是工作的时候,完全没有道德标准可言。前段时间伦敦的编辑把新的待译原文书寄给她,昨天她刚刚读完,是一本文学方面的书籍,辞藻并不晦涩,没有什么生僻冷硬的知识,但是用词很考究。

    国内的笔译比较惨的是学术翻译,一千字大概五十元左右,文学出版要好一些,然后便是国际政经之类,而国外的翻译是一项很“昂贵”的工作,尤其是笔译的大环境要比国内好太多。

    她今天开始进行正式翻译,刚刚翻完第一段,季濛就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

    “你最好有个充分的理由。”阳藿颇为不耐烦地在桌上敲击着食指。

    “你被派去恒天了?!”季濛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忍不住大声问道。

    深深在隔壁房间里听到动静,早就窜了过来,闻言也望向她。

    阳藿翻了翻眼睛,没好气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到底是不是啊?”

    “……对。”

    季濛喊道:“阳藿,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没有告诉我!”

    阳藿拽下她的手:“不过是普通的工作调动而已。”

    “而已?如果不是刚刚海文送我回来的时候无意中提起,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阳藿重新坐下来,将打错的两个字删除,保存了一下文档,说:“多大点儿事儿啊,这不是很正常么?”

    季濛却充耳不闻,她握起双手端在胸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脸上挂着亢奋的笑容,嘴里念念有词:“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说……果然……”

    阳藿莫名其妙地盯着她如神经质般的行径,和深深默默对了对眼神,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将中指架在食指之上,虚放在太阳穴附近,侧了侧脑袋。

    深深呆愣愣地摊出两手,撇着嘴巴耸了耸肩膀,表示搞不清楚状况。

    “是……任啸准联系你们的?”季濛问。

    阳藿想了想说:“这个我倒不清楚,来公司的是恒天的工作人员,我也没见过。”

    深深盘腿在床上坐下,问:“你去那边之后会不会比现在轻松点,毕竟固定成一家公司了。”

    “难说,一切都还未可知。”

    季濛好一会儿没说话,再开口倒是让阳藿舒了口气:“这次光棍节暂且放你一马,你要好好努力!”

    阳藿听闻逃过一劫,双手抱拳对她拱了拱,一脸感激:“大恩不言谢,小女子自当不负大侠厚望!”

    季濛白她一眼,在深深旁边坐下,大概觉得有点冷,也把腿盘了起来,将脚压在大腿之下:“什么时候去?”

    “下礼拜一。”

    **

    阳藿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比预定的上班时间早了大半个小时。初到新环境,早到是她的习惯。她在恒天大厦附近的星巴克买了一杯热巧克力,寻到对面小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上礼拜刚刚立冬,立冬有三候: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

    北方有立冬吃饺子的习俗,栾市在南方,立冬那天和平时没有不同,极少有人会把立冬当做一个节日来度过,但总算正式进入冬季了。

    栾市的秋季很短暂,仿佛一夜之间就从夏天到了冬天,树干、长椅、发白的路面都浸透出凉意,没给你多少时间去适应。她穿得不太多,出了地铁站一路快步走来,竟不觉得冷,饮了几口暖热的巧克力,额角甚至覆上一层薄薄的细汗。

    这一片是繁华的商业区,现在时间挺早,却已经人来车往,陆陆续续有人快步走进恒天大厦。而小公园倒很安静,似是沙漠中难得的绿洲,除了阳藿,只有一个身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孩坐得端端正正,眉尖轻轻蹙起,双唇张张合合,默念着什么,神情看起来颇为严肃,像是第一次准备应征工作的毕业生。她撩起袖子一边,低头看了看时间,然后站起身将包包挎上右边肩膀,拍了拍有一点细微褶皱的裙摆,长长的深呼吸两次,仰起头带着些微的紧张和初生牛犊的勇气步出了公园。

    冬日的阳光迟了许久才慢慢从天边显现,被泛黄的树叶剪碎,如玻璃片哗啦啦掉了一地,几片拉丝般的薄云衬得天空高远湛蓝,连一丝微风也不曾拂过。

    阳藿把空杯子扔进附近的垃圾桶,穿过马路融入了上班的人流中。

    一楼大厅的前台坐着三个端庄大方的年轻女孩,她径直走过去,对最右边的女孩说:“你好,请问黎昕……先生在吗?”

    女孩站起来,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有预约吗?”

    “有。”

    “请问怎么称呼您?”

    “我姓阳。”

    “好的,请您稍等。”

    女孩拿起前台电话摁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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