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来,长刀直向他的腹部刺来,只见他迅速一转,避过刀锋,随手抓住那汉子的手腕,向相反的方向用力一扭,右腿膝盖已是顶在了他的下腹,这汉子顿时痛得弓成了一只虾米似的。
那小伙子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冲上前,双脚连踢,等到那些吓得闭上眼睛的乘客睁开眼时,已经结束了战斗。
“大家帮帮忙,把他们给捆上。”
此时那小伙子的话对这些丢魂失魄的乘客来说无啻是圣旨一般,很快就有几个年轻人过来帮忙,将这五个男子捆成一堆,又有几个跑到前面的车厢去报警。
在20世纪八十年代末的中国中部,列车抢劫是常有的事,乘警遇上也是全无办法,通常只能做做善后工作,碰到劫匪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避则避。
很快,那小伙子就被乘警叫去录口供。
他就是牟融,那时奉命前去北京参加军礼演习,途中遇到这种事,让他逼不得已,只好出手。
“你好,我叫关昭雄。请问你的贵姓大名。”
关昭雄落落大方地伸出了娇嫩的小手,她在牟融身上看到了弟弟关化的影子,他的脸庞棱角分明,不似关化的漂亮,但却是一样的洒脱和沉着。
牟融与她的热乎乎的小手一接触,脸上的神色虽然未变,但心中仍是一颤,”相逢何必曾相识,免贵姓牟。你们是要去北京上大学吧,就请一路顺风,我要在这儿下站了,谢谢。”
他实是不想在途中生事,内敛的性格使得他常常避免在公众场所抛头露面,因此,列车刚停,他就中途下车了。
临下车时,牟融仍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火辣辣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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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幕,重重地罩在江城的上空,夜空中仍然下着微雨,几丝凉风透过纱窗吹进雷焕东的寝室。
牟融再次细细的翻着抽屉和床垫等东西,他希望通过仔细的观察获得一些蛛丝马迹,他相信以雷焕东这样一个专业的情报人员,一定不会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去的。
第七章
北京的香山上枫叶正红,秋游人群之中的关昭雄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对于这种单位集体活动,关昭雄向来冷淡,但新上任不久的局长邵功发了话,不去的人将不能领到年底的奖金。
无奈之下,关昭雄只好无聊地跟着一些同事在这儿悠游,不一会儿,她就找了个借口,溜到一个拐角处偷懒。
“怎么样,是不是累了,喝瓶矿泉水吧。”关昭雄回头一看,却是局长邵功站在身后。
“啊,谢谢邵局长,我是有点累了。”关昭雄接过他手中的矿泉水。
“那这样吧,我正好有事要先走,你坐我的车回去吧。”邵功关心的看了看她的神色,”你的脸色不大好,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不用了,我喝点水就会好的。”
关昭雄顺手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大口,秋日的照耀下,她的脸庞红通通的异常美丽,香山红叶也在她的面前黯然失色。
当关昭雄坐上车后,她没有注意到邵功金边眼镜下掠过的那丝得意的神色。
“你是要回家,还是要回单位?”邵功一边开车一边偷偷瞄着这个自己治下的第一美人儿,鱼儿就要上钓了,他颇有一点姜太公稳坐钓鱼台的感觉。
“那麻烦你了,我要回家,我家是在……”
没等关昭雄说完,车子一拐,进入了主干道,正是往关昭雄家的路途。
“如果连员工家的住址都不知道,那我岂不是太失职了。”邵功看着眼皮渐渐沉重的关昭雄,”我还知道你的生日是在圣诞节那一天,是不是?”
关昭雄有些惊讶之余,感觉自己晕晕欲睡,她掐了下自己的手臂,提醒自己不能这样没礼貌,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在恍恍惚惚之中,她好象回到了自己二室一厅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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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开走下公共汽车的时候,正当中午,腹中一阵饥饿。
他看见前面老槐树下有一个小吃摊,于是坐下来要了一碗炸酱面,就瞥见了关昭雄坐在一辆银灰色的奥迪车里,车子很快驶进了丽水新区。
“嘿嘿,大嫂在单位肯定很吃得开,上下班还有专车接送。”
龚开看着奥迪逐渐消失在视线里,才俯下身子吃起面来,不一会儿,就如风卷残云一般的吃得干干净净,却没见那辆奥迪车出来。
他站起来拍拍肚子,才向丽水新区走去。
这趟回京除了公事,他还带回了牟融买的江城特产金工绸缎和博岭云雾茶。
牟融的家龚开来过两次,都是行色匆匆,屁股都没坐热就又出门了。
那辆奥迪还停在楼下楼梯口,显然关昭雄已在家里面了,龚开看了看二楼她家的窗户,窗帘紧闭,阳台上几盆鲜花摆在上面,可能是在喝茶吧?他心里想着,上了二楼,揿下了门铃,良久,却不见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