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里的吗?想到这些,他便更来了勇气,觉得今天的雨夜,一定不会平静了,他将干出一件令人们刮目相看的事情来。
女孩在一个电话亭门口停了下来,然后钻进那个电话亭子,打起了电话。女孩子在打电话的时候不免要东张西望的,钟阳怕自己暴露目标,便躲在了路边的一棵树的后面。只露出一只眼睛,观察女孩的动作。钟阳的眼睛很好,视力非常,所以尽管是很远的距离,他还是在女孩回头的时候看清楚了女孩的面孔。女孩长得并不是他心目中那种天使的模样,他心目中的天使,应该是清秀纯洁的那种。而这个女孩则偏于妩媚,而且浓妆艳抹,处处透露出一种奔放式的性感。钟阳心想也罢,本来就不需要她长得像天使,要是那样,自己哪里舍得强奸她?正是因为她妩媚性感,才给了自己更多的理由和动力去强奸她。
女孩打完电话,从电话亭里出来继续向前小跑而去,钟阳随后紧跟。前方是一处公园,除了花草,便是树。当年城市绿化部门为了城市绿化建设毁掉了这里的游乐场而种上的小树,现在都长高了,遮雨不成问题,掩护钟阳即将干出来的罪恶行动更没问题。钟阳心里不由感慨万千,心想:绿化部门的叔叔阿姨们就是站的高看的远,想当年听说要拆掉游乐场,自己还发誓要用左罗的剑把绿化部门的叔叔阿姨逐一杀尽呢。现在想想,当时自己果然只是幼儿园的小孩,幼稚地要命,要是当时不种树,哪里会有今夜的地理优势呢?
进了公园,雨声渐大,树也多了,更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钟阳心里也塌实多了,步子也越来越快。那女孩反倒因为树多可以遮雨,步子放慢下来,并且把上衣重新披在了身上,从背面看上去好象还在瑟瑟发抖。一个被色狼跟踪着的女孩子在雨夜中所表现出的那种无助的样子还真让人怜惜。钟阳想到这一点,竟有点儿想笑,但是他马上忍住了,他知道,行动就要开始了,他要严肃,严肃,再严肃。
雨一直下,钟阳和女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钟阳想,这其实就是一场战争,一场发生在夜间的战争,他自己正是要靠着这场战争的胜利来一扫自己以往的平凡和无聊。于是他鼓舞起来,继续前进。至于前进到哪里去,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女孩无知,依旧向前走着。钟阳离她只有五棵树的距离了。他背靠在一棵树后,像迎接一场大考试那样做了深呼吸,顺便又用手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那张碟,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同时身体上的所有肌肉储存着爆发力,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当他真正决定爆发的时候,也就是他从树干后面闪出身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女孩的身影不见了。眼前是空空荡荡的林荫道,以及已经变的淅淅沥沥的雨。那雨点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仿佛是黑暗中魔女鄙夷的笑声,笑钟阳就这样失去了一次干出大事的机会。
四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钟阳浑身潮湿地摸到卫生间,开了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觉得自己太滑稽了,居然去跟踪人家女孩子,而且还想强奸人家。他小声地问镜子里的自己:“你是不是疯了?”
这个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钟阳吓了一跳,因为当一个人正在对自己自言自语肮脏臭事的时候突然有旁人出现,肯定是要受到惊吓的。推开卫生间门的是母亲,她被钟阳吵醒了。
母亲看着一身潮湿的钟阳,问道:“你去哪儿了?都淋成这个样子了!”
钟阳抹了一把额头,答:“去麻西家温习了,他有本参考书,新买的,特别好用。”
母亲说:“那你怎么不去买一本?总不能整天去人家家里看啊?”
钟阳点了点头,算做回答,然后便脱衣服,准备洗澡。母亲就把卫生间门替儿子关上了,同时还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一句:“你们父子两个,没有一个愿意早回家的。”
钟阳明白,母亲这是在责怪父亲了。父亲是报社的记者,工作时间不规律,所以晚上常常是很晚才回家,而且近年来又经常出差,自己和母亲都很少见到他。暑假末尾这几天,父亲单位正在评职称,于是父亲显地格外焦虑,每天深夜才回家,清晨很早又离开。母亲时常埋怨父亲的这份工作,觉得实在太辛苦。母亲说她还是喜欢父亲年轻时候的工作,那时候父亲是摄影师,总是带着母亲游山玩水,拍过好作品无数,还得了很多大奖,成为了中国摄影家协会的会员。母亲总认为当年的父亲比现在风光。不过父亲听到这些,不过是一笑了之。钟阳觉得,父亲这一笑里,隐藏的东西太多了。人本是有棱角的,然而岁月的磨损使他们渐渐变圆了,圆到只剩下这一笑。
第二天清晨,父亲才回来。父亲回来后便钻进自己的书房里不出来,给他送牛奶早餐的母亲也被挡在屋外。
钟阳第二天一早来到麻西家,为的是把昨天自己忘在那里的手表拿回来。麻西问钟阳,昨天晚上回去,是不是又偷偷把那张日本碟片看了又看。钟阳笑着摇头,心想你怎么会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呢?钟阳不愿意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他觉得这件事情就算这样过去了,它不过是无聊的生活中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