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轻轻地抿了口咖啡,淡淡道。
关翊东的眼眸内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就变得无影无踪,他轻笑,笑容很浅很淡就要看不到,他的话显得有些轻描淡写:“恭喜你。”
五年前,她一定没有想到有一天关翊东会恭喜她终于作为人妇,她轻轻抬手,左手上的那枚戒指闪着的光芒耀眼异常。关翊东微笑:“戒指很漂亮。”
“谢谢。”她低头望了望手上的那枚戒指,然后抬起头又说:“你……你不是要谈我父亲的事情吗?”
“我爸,他想见你。”沉默一阵,他又道。
许暖暖似乎心不在焉地搅拌着咖啡,半天才抿着唇抬起眼眸望了望关翊东,说:“他要见我?”
“暖暖,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关翊东显得很为难,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道。
许暖暖低着头,没有吭声。关翊东道:“暖暖,当年我不帮你打官司的原因是因为我父亲是揭发你父亲贪污的人。”
她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她点点头,道:“我知道。”
关翊东似乎没料到许暖暖的回答是‘我知道。’他一脸讶异地盯着许暖暖看。
许暖暖轻笑了一声,她其实早就该预料到关翊东当年肯定是因为家庭的关系拒绝为她打这场官司,只是她最后没有听到原因,还是难以接受。
那天许隐隐在旧洋房遇到关翊东,她其实就在不远处的地方,她看着他们进入街角的咖啡馆,谈论她苦苦想要的阿童木,谈起她十三岁那年遇见了十八岁的关翊东,当然还谈起了关翊东的父亲的关兆丰就是揭发者。
他们不知道的是,她就在隔间背后的一桌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所以当宁玥在‘越吧’里提出关兆丰是揭发者的时候,她没有惊讶,相反她只是觉得她陷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你……你怪我吗?”关翊东喉结微动,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开口。
许隐隐无声地笑了一声,她抬起明亮的眼眸注视着关翊东:“我怎么可能不怪你?”
关翊东杯中的咖啡已经空了,他低着头,半天,没有吭声。
“在我知道真相之前,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为什么二哥不帮我呢?二哥怎么可能不帮我呢?即使他不帮我打这场官司
,他也会请求别人帮我打这场官司。”许暖暖皱着眉,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当我知道原因后,我就更加怪你了。更加恨你了。可是我也在想如果那人是我的父亲,我会怎样,我想我会和你一样,一边是父亲,一边是爱的人,左右为难。”许暖暖异常平静地在叙述着一件事。
关翊东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抬起眼眸望着许暖暖,那双漆黑的眼眸变得更加深更加黑,看不见底。
“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我们也许不是今天这样。”关翊东低声说。
是啊,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事,许暖暖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兴许还和关翊东在一起,或者现在她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就是关翊东送的,兴许她不会认识岳路廷,不会和岳路廷在一起。
可是,命运总是那么奇妙的东西,一步错,步步错。当你想倒回重来一遍的时候,命运很真实的告诉你,这就是命,一切一切偏偏注定了。
“可惜……”
许暖暖迟疑了一会儿,站起身,对着关翊东说:“对不起。我不会见你父亲,我和他没有话说。”
她正欲背过身,迈出脚步的一瞬,关翊东又叫住了她:“我爸……”
“我爸他患了绝症,应该没有几天了。”
许暖暖在原地顿了一会儿,才迈出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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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咖啡馆的一瞬,她的眼眶内的液体突然无止境地蔓延开来,她一边走一边哭,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沉痛,她好像告别了十三岁的那个夏天,告别了她口中的‘关二哥’,告别那些曾经明媚的回忆。那些曾经轰轰烈烈的青春年少,终于在这一刻沉重的落幕。
她掏出手机,给关翊东打了个电话:“明天,我去见他一面吧。”
她终于决定去见关兆丰,她很想知道,曾经与父亲如此交好的人,为什么最后翻脸无情,她更想知道真相,父亲到底有没有贪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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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翊东似乎没料到许暖暖最后会答应他的请求,收了线,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夜幕沉沉,远处的霓虹灯闪烁不停,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落寞感。
这么多年,他总是不敢面对许暖暖,他害怕,他担心,可最后他还是失去了那个最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要推一篇很好看的文哇。从开始就要足量的肉啊,作者给的福利很大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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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病态的爱 40
宁玥站在关翊东的门前徘徊了很久,还是没有按门铃。她转过身,下了电梯,抬起手表的一瞬,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钟。
至从那天出了警局后,她与关翊东分开,就没有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