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如枪伤刚刚痊愈,她就迫不及待地向上级请求回到周家湾工作。经过领导们的仔细研究,她的申请终于得到了批准。拿到调令的当天下午,方青如便带着简单的行装来到了这个她曾经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在军管会的会议室里,方青如听取了侦查员们的汇报。她了解到,周家湾杂货铺的老板周文冲形迹可疑,很有可能是大巫山残匪安插在这里的联络员。于是,方青如决定秘密逮捕周文冲。
天刚擦黑,周文冲就上了门板打烊。三名解放军战士翻墙进到了他的后院,他们蹑手蹑脚地摸到周文冲的屋前。从门缝向里望去,周文冲坐在一个圆桌前,桌上摆了些酒菜。一个妙龄女子坐在他的腿上,她上身没穿衣服只戴了个红肚兜。当解放军破门而入的时候,周文冲显得比较镇静,他似乎预料到这一天早晚回来。面对乌黑的枪口,他轻轻推开浑身筛糠的女子,站起身来双手举过头顶。
周文冲被押到了军管会,方青如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让周文冲把他所知道事情都交待了。其实,周文冲心里很明白,如今是共产党的天下,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他还告诉方青如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庄子含让他招募一个可靠和有经验的报务员上山。听到这个消息,一个念头在方青如脑海里一闪……
这天一早,翠茜刚用过早餐庄子含的秘书就来叫她。稍事打扮,崔茜便来到了庄子含住宅的会客厅。翠茜心里纳闷,如果是谈公事,应该在司令部才对。穿着军用衬衫没系领带的庄子含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她在用一把银色的指甲锉磨指甲。“庄司令找我有事吗?”翠茜扭动着腰肢走了进来,小巧玲珑的棕色高跟真皮马靴敲在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庄子含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把她的火拱了上来。翠茜穿着将校呢军装和超短裙;大翻领处围了一条泛着亮光的浅绿色迷彩丝巾;突出的胸部和臀部使她显得极为性感。她脸上戴了一副墨镜,歪戴的船形军帽下乌黑的波浪长发垂在身后;作工精细的皮靴把两条细嫩的小腿包裹得严丝合缝。“看她这副骚劲,难怪张持这小子如此之快地被她勾上了床。”庄子含心里想着垂下眼皮问道:“翠茜小姐,你的任务进行得如何?”翠茜看到庄子含连让座的意思都没有,心里很不高兴。她没好气地回答:“任务进行的情况我已经向毛局长汇报了。”庄子含听到这话火冒三丈:“我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凡事你都应该向我报告!”翠茜站在原地双手插腰轻蔑地笑道:“对不起,毛局长没这么交代。”庄子含再也按耐不住,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翠茜的面前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翠茜毫无防备,她一个趔趄,墨镜和军帽都掉在了地上。庄子含依旧不依不饶,她扯开翠茜呢子军装胸前的纽扣,翠茜的丝巾散落在胸前露出军装里面雪白的丝绸背心。庄子含拔出手枪顶在翠茜隆起的左胸rǔ头上:“你个臭婊子,偷男人的事情你向毛局长汇报了没有?”翠茜眼里噙着泪花,可嘴上一点都不软:“你敢打我,我是国防部派来的特别督察。”一直站在庄子含身后的张持,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用手拉开庄子含,语气阴沉地说:“司令有话好说嘛。”庄子含明显地感觉到他手上的力度,庄子含收起手枪坐回到椅子上。张持帮助翠茜收拾好装束,转过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司令,卑职对不起您,看在我过去为您卖命的份上,放我一码吧。”说着,他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您金枝玉叶,前程远大,我说什么也配不上您。”说着,他拉了一把翠茜,让她也跪了下来。看到张持如此诚恳,翠茜也服了软,庄子含自忖现在下台阶是最佳的时机。她微微一笑:“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就知道,我也想成全你们,如今是非常时期,大家还是要精诚团结。”张持赶忙附和:“司令说的是!”庄子含走到翠茜身前,弯腰把她扶起来:“翠茜小姐,子含一时冲动,对不起了。”翠茜摆了摆手:“翠茜对司令不够尊重,请您原谅。”“你们去吧。”庄子含柔声说道。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庄子含的眼角流了出来。
台北的五月多雨、闷热。只穿一件短袖衬衫的毛人凤,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扇吹来的热风,依然是汗水淋淋。他有些潮湿的手握着翠茜发来的密电认真地读着。“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庄子含派人杀死了乔娜,还搞到了潜伏名单,这个女人好厉害啊。”他感叹着。自从翠茜走后,毛人凤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他很宠爱翠茜,也一直把她当做自己最可靠和最信任的心腹。本来,他并没打算让翠茜亲自出马,可挑来挑去,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他也只能忍痛割爱了。毛人凤隐隐感觉到,庄子含如今野心勃勃,凭翠茜目前的职位和身份,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于是,他决定提升翠茜位中校特派员,让原特派员高强担任大巫山反共救国军的副司令以此牵制庄子含。同时,他希望翠茜在大巫山多呆一段时间,争取从庄子含的手里搞到潜伏特务的名单。
接到发来的委任电,高强心中暗喜:“这下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参与和了解敌人的总体防务和军需库的情况了。”他借下山视察的机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原二团的团长,和从阳澄湖收编过来的一班军官。大家都十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