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凛冽的寒风吹打着有些干枯的苇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高强躺在行军床上紧张地思考着:自己的离间计划产生了效果,一场内讧一触即发。凭借自己这些日子对庄子含的观察,此人刚愎自用,她想取代乔娜的心情非常迫切。因此,她会不择手段地争取达到这一目的。在这样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无论是其国防部还是保密局都对她和乔娜都失去了作用,事态的发展很有可能完全失控从而导致火并。这样的自相残杀,势必会大大削弱她们的力量,对我军彻底歼灭敌人无疑是有利的。在目前还不能完全弄清庄子含的底牌之前,谁胜谁负难以判断,自己最好的选择是作壁上观,待机而动。
在另一间帐篷里,庄子含云戴着乳罩的上身只披一件将校呢军装靠在躺椅上狠命地抽烟,数次地做爱使她看上去十分的疲惫。张持也没了刚才的威风,他全身依旧赤裸用雪白的被单裹住羞处靠在床边。“庄司令,”张持刚要说什么被庄子含打断:“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叫我子含就行了。”“卑职不敢!”“就这么叫!”庄子含娇嗔道,但眼里却充满了柔情:“没想到你这么强壮!”听到夸奖张持心里很是得意,他讨好地问道:“如果打起来,您的安全?”庄子含掐没手中的香烟,拉了一下披在身上的军装自信地说:“我在谍报队安插了六个过去的部下,她们各个都是党国的精英,到时候由她们来保护我。当然,”她说道这里停了停,撒娇地说:“谁也没有你在我身边放心!”听到这些,张持激动地跑过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一阵狂吻。又是一阵高潮过后,庄子含若有所思地说:“我得找个什么理由,否则出师无名啊?”张持同意地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猛然,他抬起头来问道:“听说她以前和一个共党的卧底叫方?方青如有很深的交情,本来她应该被处死的,但后来竟给她跑了。”庄子含对他的话题发生了兴趣:“接着说。”“我们就说她还在和这个女共党勾勾搭搭。”“可是,证据呢?”庄子含问道。“中国有句俗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找一个替死鬼说他是乔娜的联络员。国防部还不得听我们的?再说,“张持看了一眼庄子含酸溜溜地说:”凭您和毛局长的关系?“庄子含推了他一把:”我跟他有什么关系,那个老家伙,哪比得了你?“她坐起身来接着说:”明天我就发一封密电去台北!“”我们就要大功告成啦,哈哈哈!“张持搂着庄子含两人开怀大笑。
高强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方青如天天都在挂念着他。当初跟踪高强和潜伏特务的侦察员随他们进入阳澄湖的芦苇荡的之后,发现敌人设置了很多的暗哨,为了避免暴露不给高强带来麻烦,他主动撤了回来。“看来敌人的基地就在阳澄湖的芦苇荡里,那里地形非常复杂,如果攻击不当,敌人很容易跑掉。”她把了解到的情况向上级作了汇报,上级指示她设法与高强取得联系尽快了解敌人的确切位置。可一个月过去了,高强杳无音信,方青如内心十分的焦急。为了尽快消灭这股残匪,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部署了两个师兵力驻守在阳澄湖附近,随时准备进入芦苇荡进行清剿。
乔娜这几天一直被去“是留”的问题困扰着,她派出去侦察和了解地形的密探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这天下午,她百无聊赖地带着几名贴身卫士和庄子含一起来到了靠近基地的湖边。在微风的吹拂下,湖面碧波粼粼,有些枯黄的芦苇高低错落构成一幅略显凄凉的优美画卷。乔娜站在岸边,她身穿呢子军装脚蹬马靴军装外边还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她身后的卫士们却穿着夹克式哔叽军装和短靴,庄子含也只是在和她们一样的军装外面套了一件咔叽布的军用风衣。寒风吹来,她们被冻得瑟瑟发抖。乔娜轻轻压了压戴在头上的呢子船型帽,凝视远方。“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她感叹着似自语,也好象是在对着庄子含。“应该就快了吧?”庄子含在她身后轻声说道。乔娜并未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但愿如此啊。”她有些忧郁地说。“臭婊子,你的死期就要到了!”庄子含暗自骂道。虽然心里这么说,她表面装作很关切的样子对乔娜说:“司令,这里太冷了,为了您的身体,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看到乔娜同意了她的建议,她搀扶着乔娜缓缓走出了泥泞的湖边。
台北的西门汀车水马龙,国民政府的国防部保密局就设在总统府旁边的一座灰色水泥建筑里。两个头带钢盔的宪兵面无表情的站在两扇黑色的大铁门前,与从他们身前走过的红男绿女形成鲜明的对照。在楼内一间宽大的办公室里,身着笔挺的毛料将军服的毛人凤靠在沙发上正在仔细地阅读着庄子含发来的密电。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之后,他认为庄子含无事生非想借机干掉乔娜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他总觉得乔娜确实不可靠,一是她的背景,二是她太过高傲。上次他离开上海时想和她一夜春宵竟被她拒绝了,搞得自己很没面子。她显然不是自己的心腹,而大陆的这些潜伏部队是自己的资源,必须由心腹来掌管。他思前想后,决定索性让庄子含干掉乔娜,毕竟让庄子含带令这支部队他更放心。“来人啊!”他向外喊道。一身将校呢夹克军装的女秘书走了近来,她名叫“翠茜”是个混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