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都是薄荷味,她总觉着那味道在他身上跟在她自己身上是不甚相同的。
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无奈胃里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可不想再因为胃病入院,便只好起来了。
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爽,她却因此红了脸。
昨天下午霍秦念着她的身体并没有过多的折腾她,可在清醒的情况下被他抱着去洗澡、上药更加让她羞愤难当!
捡了一件领子较高的纯蓝色棉布裙换上,安言静打量着镜子里媚眼如丝的女人,有些不敢相信那就是她自己。眉宇间的清冷被柔媚所代替,她哪里是那个原本的安言静了?
因为他,她总归是变了很多的。只不过,还远远不够。
下楼时就看到客厅里似乎有人影,安言静心里一震,有些欣喜,毕竟会到这里来的人也只有霍秦了。她这一次脚下竟快了不少,那种对下楼梯的微微恐惧感似乎变淡不少。
“你们”安言静见到坐在沙发上的二人,不得不承认心里一阵失落。
苏念衾见她下来了,便急匆匆地站起身,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人儿,他眼神中诉说的情绪竟让安言静一时间无法完全辨认出来。
“你没事了吧?”苏念衾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开口道。他以为自己可以冷静,却不知那语气间的关怀甚至让沙发上的另一人眉头一紧。
安言静摇摇头,“不碍事的。”
想了想,她又道:“不管你的事,是我太久没下水的缘故。”
她这样说,苏念衾不但没有觉着好过些,眼神倒是更加落寞了,他张了张口,可千言万语最终都只化作了一声悠长的低叹。
周耀鸣闲闲地站到苏念衾身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安言静,复拍了拍苏念衾的肩膀,“既然看过了,知道她没事了,你就先回去吧!”
明明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周耀鸣却在面对他时感觉到了无尽的压力,特别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竟有种跟他父亲一样的王者之气。
苏念衾的身体不自然地震了震,抿着嘴,一脸肃穆,却也只是看了一眼周耀鸣,并没有表示异议。
他的步子迈得很慢,最终大门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立在屋内的两个人均是一阵出神。
安言静对周耀鸣并无太好的印象,那唯一一次的相处,想必他们俩都觉着不舒服。安言静看得出,周耀鸣对她来者不善。
肚子还饿着,胃部已经隐隐有了灼烧感。
朝周耀鸣低头一笑,安言静径直走进厨房找吃的去了。
保温桶被放在最醒目的地方,下面还压着一张纸,看着那简简单单的字句,安言静心里一热,将纸片工工整整地放进口袋里。
因为外面还有人,她吃得并不舒心,当着一个自己不熟的人,总归是会觉着别扭的。
安言静收拾好厨房出去的时候,周耀鸣正靠在沙发上看相册,安言静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周耀鸣身边,居高一把按在相册上,面色沉静。
周耀鸣邪邪一笑,也不甚在意,身子往后一倒,将手臂潇洒地背到脑后,“怎么,心虚了?”
安言静将相册合上,紧紧地抱到怀中,并没打算理会他。
“放心,秦他不知道!”
安言静的眼神稍稍一黯,沉着嗓子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耀鸣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秦就是对你太好了。”
安言静将相册小心翼翼地放到电视柜下层的抽屉里收到,再慢吞吞地走到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目光直直地看着周耀鸣,直截了当地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周耀鸣慢慢转过身子,与安言静面对着面,嘴角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想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就是我都把你过去的资料送到他面前了,那家伙不仅没打开,反倒直接烧掉了。真是浪费我的心血!”
那一刻,安言静有种被人扒光的错觉,明明是对着周耀鸣的,可双眼却怎么也找不着一个聚焦点。
“那么你都你都知道?”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双手紧紧握成拳放在身侧。
周耀鸣将安言静的反应全部收入眼底,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弧度,淡淡地说:“也不是我本来也是为了秦才去查的。”
安言静像是松了口气,慢慢松开拳头,十指却紧紧纠缠在了一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对那段过去如此避之不及。她一直告诉自己,那都过去了,却好像怎么都走不去。
“你来找我想必不是为了这个的吧?”安言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副谈判的模样。
“没错”周耀鸣没有继续相逼,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牛皮纸袋,眼神yīn瑟,“‘秦韵’老总的独家密料,我相信无论按上什么标题想必都会十分精彩吧?”
安言静慢慢打开袋子,一张一张翻看那些明显是偷拍的照片,心里愈来愈凉,那一整套全都是昨日在会所里拍的,从霍秦跳下水开始,一直到她被他抱上车,每一张都可以看到霍秦的正面。
“我”安言静咬着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