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劲东苦笑着摇了摇头,看起來仍然是那么的虚弱无力:“所以你尽管说出來好了…”
冷雨的顾虑沒有完全打消,试探着问:“你不会责怪我?”
庞劲东坦然告诉冷雨:“其实我的心里已经责怪你了,但是我并沒有说出來,因为我知道这些都不怪你。你沒有必要去捏造这些谣言,也沒有理由把这些谣言讲给我听,我认为你在更大程度上是被人误导了…”
“误导?”冷雨苦笑着摇了摇头,问:“你认为我说的不是事实?”
庞劲东斩钉截铁的说:“我坚信父亲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看到庞劲东的这个态度,冷雨无法再说些什么了,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唐韵。
唐韵看了看冷雨,轻声咳嗽了两下,问庞劲东:“我能说两句吗?”
庞劲东点点头:“说吧…”
“咱们说好了,无论我说些什么,你都不可以生气…”
庞劲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吧……”
唐韵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其实冷雨刚才说的这些事情,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了…”
庞劲东闻言眉头立即锁在了一起:“什么?”
“是的…”唐虞用力的点点头,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只是我一直都沒有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担心刺激到你,更担心沈昊在你心里的形象被破坏,而且此前也根本沒有说出來的必要……”
唐韵说的并不完全是实话,隐瞒这些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所谓的“间不疏亲”。
沈昊与庞劲东毕竟是父子,沈昊无论做出怎样的事情,庞劲东都可能会大度的予以原谅,何况这些事情与庞劲东本人并沒有关系。
这也就是说,沈昊与庞劲东之间不会因为这些事而如何,反倒是说出这些事的人可能会遭受到怀疑,所以这显然是一个非常不聪明的做法。
唐韵这个人最多考虑的是自己,能为庞劲东考虑一些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庞劲东紧盯着唐韵,关切的问:“你怎么看?”
唐韵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我暗中做过一点调查,结果证明这些是的确发生过,并不是有人捏造出來的谣言…”
“那么……”庞劲东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语气,却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比如那个被人灭门的娱记,难道能肯定全部都是我父亲作为?”
“我认为能…”唐韵点点头,毫不客气的指出:“因为有很多迹象指向你的父亲…”
“难道就不可以是被人栽赃?”
“当然有这个可能,但是我们要弄明白,别人栽赃的目的是什么…”唐韵微微摇了摇头,说:“那只是一些痕迹,并不能成为法律上的证据,如果是想要陷害沈昊的话,我认为应该留下更多的充足的证据…此外,事情过去已经两年了,并沒有因此进一步发生什么,甚至警方都沒有对沈昊进行任何调查,所以我从中实在无法找到动机…”
“是不是有可能……”庞劲东并沒有想到其他可能,所以把话说到这里就打住了。
“难道说仅仅是为了败坏沈昊的声誉和形象?”唐韵又摇了摇头,自己给出了这个问題的答案:“如果是这样的话,手笔未免太大了,投入的资源也实在太多了…”
“这么说,你也认定了,我父亲真做过这些肮脏的事?”庞劲东问着,声音不免提高起來,脸色也有些涨红了。
“你先别激动,我还沒说完呢…”唐韵轻轻拍拍庞劲东的肩膀,接着说了下去:“虽然事情看起來大致如此,但我认为背后是大有文章的…只是究竟有怎么样的文章,我现在还沒有发现什么证据,既想不到会是什么人操纵了这一切,也想不到对方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也就是说……”庞劲东再次苦笑起來,声音非常的大,眼角里面还带上了一丝泪花:“在找到充足的证据之前,你也相信这些事情的确是我父亲做的了…”
“其实就算真是你父亲所为,也沒有什么可以奇怪的…”
庞劲东马上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人都是有两面性的…”顿了顿,唐韵进一步解释道:“他在你面前是以一个好父亲,不代表在外面和其他人的面前,就一定是一个好朋友、好老板,甚至于……”唐韵说到这里拖起了长音,过了片刻才把后面的话说了出來:“是一个好人…”
庞劲东听到这句话当时愣住了,双眼睁得大大的,茫然看着唐韵,许久沒有说出來一句话。
“很抱歉这么说……”唐韵看了看心电仪和其他设备,发现一切都维持在正常水平上,才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
庞劲东讷讷的说了一句:“不要说抱歉……”
“其实我觉得你对这些事情,应该比我更加有觉悟…因为你经历过太多了,其中很多是普通人做梦都想象不到的,所以你应该充分见识到人性的险恶和多面性…”
“经历过太多?”冷雨轻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