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酒窝笑得更深。
今天真的很累,晚上不到九点我就睡着了。辛穆说我缺乏锻炼,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着,也不知几时就睡过去了。后来感觉有人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我一个翻身缩到他的怀里。
听得耳边人低沉的笑:“……小孩儿似的。”
夜里不知是谁的手机尖刺的响起,我辨认许久,才听出是辛穆的手机。他这个手机号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故而夜半打电话,必是什么着急的事情。
辛穆坐起身,我也坐了起来。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睡衣,披在我的肩上:“吵醒你了?”
我拢了拢睡衣,道:“先接电话吧。”
他接起来,整个过程不过说了几个字,前前后后只有几十秒。可他的脸色却沉的吓人。挂了电话,许久没有声音。
“怎么了?”
辛穆转过头来看我,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眶微红。
“我父亲……”
他只说了三个字,便哽咽住了。
“回去么?”
他没有回答。
我抱住他,感受着他浑身难以控制的颤抖:“不要怕,还有我。我们回帝都。”
他抓住我的手臂,轻声呢喃:“初尘……我真的很需要你。”
正文 【113.家(上)】
【113.家(上)】
清清太小,无奈之下决定明天月嫂带着她飞帝都。
到达机场,领完登机牌,离航班起飞只有不到十分钟了,我们两个几乎是一路跑过去的。周围很多人都诧异的看着我们这对儿午夜狂奔的恋人。在我的印象中,辛穆从未如此慌张狼狈过。
他这一路都很沉默,紧紧的牵着我的手,感觉上似乎比从前握的更紧一些。
直到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半梦半醒中我质问自己,如果辛穆的父亲真的病危,我能做到普通人家儿媳的孝顺么?
很久很久,我几乎无声的回答自己:
不,决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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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帝都降落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一路上我靠在辛穆肩上断断续续的睡了一会儿,可能是姿势太过僵硬,所以醒来后脖子不太舒服。午夜的飞机场难得的安静,只有个别几个等待航班的人七扭八歪的倒在座位上,偶尔一个机场提示,声音都大到让人心惊。
夜色里空旷的机场附近给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徒添感伤。从机场到医疗中心的路上,司机很诡异的开错了路,可能是不适应不堵车的帝都。
当车子驶进医院大门的时候,我已经枕着辛穆的外套睡得很熟,他摸摸我的脸把我叫醒。我坐起来,车子刚好驶过一条减速带,那种奇妙的感觉又来了,我坐立不安,心中不断的自我反问。
早有秘书等在楼下,见我们的车来了,便恭恭敬敬的守在一侧,辛穆下了车,把外套披在我的身上,然后才转身问道:“情况如何?”
秘书脸色很不好看,似有为难,斟酌片刻,方答道:“还在观察中。”
辛穆深呼吸一口气,揽着我上了电梯。秘书把我们带到5楼的一间重症监护病房,他的父亲躺在各种仪器和医院的白色床单当中,一张蜡像似的面孔,歪向一边,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心跳始终在68到72左右,但呼吸很吃力,嘴巴在氧气面罩下面大张着,像一个快要窒息的人一样,大口大口的吐气吸气,每一次呼吸胸口都剧烈的起伏。除了呼吸机的活塞发出的声音,房间里只有各种监护设备的滴滴声。
辛穆站在窗前默默的看了一会儿。直到一个医生进来,把他叫出去。床上那个昏迷中的人呼吸的样子让我也觉得透不过气来,在靠门的扶手椅上坐下来。
走廊里一时静极,我看着辛穆的父亲那副颓败的样子,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我想他也曾意气风发,如今日的辛穆一样是众人仰望的对象。
其实他同我父亲一样,没法用好人或者坏人来定义,他比真正的坏人好一点,却又比真正的好人坏一些。世上许多人,似乎就在这个夹缝里生存,被他人诘问,也被自己质疑。
身后有高跟鞋的声音,我回过头,正看到穿着雪白马球衫的吟涟。
她也打量我,我觉得很尴尬,这种时候,我们两个人出现在这里。为杀父仇人祈福么?
于是我索性保持沉默,多说多错。
倒是吟涟先开了口:“没想到你会来。”
我笑:“彼此彼此。”
她在我身边坐下,冷冷的道:“哥哥把你保护的很好,许多次老爷子动了要接清清回来的念头,若不是辛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