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他早就换了烟,外国的牌子,以前从不知道他爱抽这种烈性的烟。
我等了很久,猜想他们大概不会回来。每一对情侣都是如此,谈着谈着就谈到床上去了。
我拿起他的烟盒,沉默的离开。
辛宅的园子很大很大,辛穆曾经告诉我,他的曾祖父幻想过要把这里改成圆明园。
于是我们两个就在长满荷花的池塘边笑了很久,一起嘲笑那个不可能实现的帝王梦。
那会儿他语气寂寥,虽然笑着,却更像是在嘲笑自己:“就算真的做成了,又有什么用?”
我摇头,过了一会儿,又道:“老人们有时候很顽固。”
我抽了一根烟,但是太冲,咳嗽了数声,最后连眼泪都呛了出来。冬日的风吹在脸上,并不仅仅是寒冷,更像是一把刀子。我沉默的回应自己的质疑,这眼泪绝非为我今日艰难的处境而留。
晚上吃饭的时候,只多了一个吟涟。
她如往常一样安静,甚至连喝汤都不会发出声音。我终于承认,她这个私生女的生活,并不比我难过。
吃完晚饭,味同嚼蜡,我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就连自己都不知道。
“初尘姐……”
她还是不会叫我嫂子,我纠正过无数次,现在已经不打算再计较。
抬眼看她。
“我想……”她吞吞吐吐“你结婚的话……会邀请爸爸么?”
我过了很久,才明白她说的爸爸,也正是我的。
“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
吟涟被我这样不咸不淡的一句话闹的尴尬异常,站起来道:“我去拿水果。”
走到了门口,又转过身来:“我不想旁人看热闹。”
我看了看她,又收回眼神,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这一刻的孤独,让我前所未有的难过。
高一坐在我对面,照例伸手去掏兜里的烟盒。
我把烟盒递给他:“这儿呢。”
他很诧异的接过去,打开一看,立时蹙眉:“这烟很冲。”
“名副其实。”
“你不该抽烟。”
我想笑,还是忍住:“谢谢。”
他便收回眼神,开口道:“她说的很实在。有些话,我一早就想对你说,即使你恨我,也是我咎由自取。这桩婚姻,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们并不合适。”
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说的再文艺范儿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伸手从他那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比中午的时候好很多,起码不觉得呛了:“算我咎由自取吧。我父亲突然成了别人的父亲,我百年之后再没有勇气面对我的母亲。这一切都是我的业障。”
“本不是你的孽障,又怎会成为你的业障?”
这话说的如绕口令一般拗口,我们之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甚少说起过这种沉重的话题。
他看着我,好像很失望:“你觉得这样好就行。希望你不会后悔。”
话音刚落,餐厅的门被推开,除了刚刚离开的吟涟之外,还有辛穆。
他看着我指尖的烟,并没有很愤怒,只是叹了口气:“别抽了。”
我无意争吵,很听话的掐断了烟。一抬头,对上高一的眼神,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在他眼中,我看到了同情。
伤人的同情。
晚上辛穆问我:“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含笑:“能说什么,当然是你的坏话。”
他正站在床边解袖口,听我这么说,就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一边解我的上衣一边挠我的胳肢窝。直到我笑得喘不过气来,才抓着我的手臂笑问:“你说不说?”
我还喘着气,轻笑道:“他说你这么个*,恶习难改,让我早些离开你。我说我会考虑的。”
辛穆却好像有些信以为真,鼻息渐渐浓重,原本他是要去洗澡的,这会就抱着我缠绵起来。我看到他充满占有欲的两眼,额头微微涔汗,就两手摸着他的乱发轻声道:“他说,我们不适合;还说,我会后悔的。”辛穆一手擒住我的手,问我:“你会吗?”我立刻摇头。他的眼中划过一道奇异的光,不过没说什么,又把头埋进我的脖颈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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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的时候其实并未睡醒,外面天已经凉了,不知道是几点,楼下很吵闹,大概是佣人在贴窗帘,间或有辛穆姑姑指挥的声音。
身边的人还在安睡,呼吸绵长,总算给这个被吵醒的早上添了一抹愉悦。
许是我翻身的声音吵醒他,辛穆动了动,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