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对不住了。十年朋友,我没法想当初忘记你一样忘记他。”
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可,这世界上的争吵,都是极无聊极幼稚的。我们搜罗着一切可能伤害到对方的话,一面伤害,一面被伤害。体无完肤的揭露人性的自私。
他没有再说什么,大步流星的从我身边离开。我能感受到辛穆隐约的怒气和不甘,可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挽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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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争吵,可能更多的像是一场冷战。
小漏看我这几天无精打采的样子,便知道始作俑者是谁。
坐在吧台上,把前前后后跟她讲了一遍,一口气喝掉杯子里的酒,然后问她:“我挺差劲吧。”
她摇头:“不至于,就是挺伤人的。”
“我知道……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就要说出那些话来。其实我也后悔了,但是骑虎难下啊。”低下头趴在自己的小臂上“我就是讨厌别人总动不动拿高一说事儿。”
“因为在你心里,现在的这个高一,根本就不是你当初喜欢的那个。你总是想把高中时代的他,珍藏在心里,谁也不知道才好,谁也不要跟你分享才好。”小漏轻轻摸着我的头发“就像是藏宝一样。”
“我不知道……漏儿,你说,岁月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刻薄的对待女性呢?三十岁的男人和三十岁的女人,根本就是两个样子么!”
“突然说这个干嘛?”
我把头深深的埋在胳膊之间,用皮肤蹭去冰凉的眼泪:“只是忽然觉得,也许有一天,我会什么都没有。”
【33.共枕】
冷战这种幼稚的事情,真的不适合两个久经沧桑的人来做。要如何形容呢……别扭,不甘……以及不知如何抛橄榄枝的尴尬。
不由大为懊恼,晚上一开店就对门口泊车的小弟发了一通无名火,后来被小漏生拉硬拽到了二楼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嗡嗡嗡地打着空调,冷气撩人地拂在后脑细碎的发梢间,叫人莫名就生了烦躁困顿。
如此平仄而又凝滞的氛围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的。
“你瞅你那点出息。”
我气结,不说话。
以前也不是一天一个电话,但是最起码我知道,无论何时,只要通话,他必是温柔以对待,不管时下是在忙着开会,还是忙着签合同。这一点上,虽然无数次被王助理旁敲侧击过我打电话的不合时宜,可我仍旧乐此不疲。后来有一次辛穆偶然间问我到底为什么总是喜欢在他忙的时候打电话。我不答,心里想的却是,大抵也只有我敢对你这样,而你大抵也只允许我这样对你。别的人,胆敢如此,必是要狠狠的被你批评一番的。
无心睡眠,却又觉得辗转反侧为了一个根本不理解我的人,倒也不值。于是叫鸽子给我兑了一杯极为助眠的酒,果然喝下之后十分钟,我已经趴在床上昏昏欲睡了。
被吵醒的时候,刚好是深夜的两点,床头灯上绿色夜光,像波斯猫宝石般的眼球,忽闪忽闪怵目惊心。床头柜上的手机一面欢快的响着一面突兀的震动……
本想按下关机健继续睡个昏天黑地,却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就应了铃声,其结果是原本松懈的神经忽的绷紧,半分睡意也无,只听那头的声音趾高气扬得没有道理:“来接机。”
气愤的对着已经被挂掉的电话双目圆睁,却到底还是一边鄙视自己奴性,一边起床穿衣。匆忙夜色中奔赴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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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机场的时候,早遥遥地瞧见刚才冲着电话不可一世的混蛋。他身后还跟着July,E罩杯在机场白灯的照耀下分外晃眼。前面的辛穆倒是没有“风景这边独好”的觉悟,此刻他正拿着手机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黑色的风衣在疏离的夜风中微微鼓起一层弧度,显得风尘仆仆。衣襟上的口子习惯性地不扣上,一把年纪了,耍帅也要分个场合好吗!
我走过去,看了看他身后庞大的秘书团,思及此人在下属面前的威严,决定还是给他一点面子好了。
“辛穆。”
他应声看来,紧蹙的眉头终于舒缓。
我也扬起个微笑,不是装的,是真心的想念他。看到他因为见到我而舒展的眉,忽然就觉得之前那幼稚的斗嘴真的是可以忽略不计了。他在乎我,心里有我,才会那么小心翼翼的揣度。用小漏的话来说,他若真是不生气,那我才该哭呢。
走过去,缓缓的环住她的腰,走出机场。月光半浸露出睫毛下一层淡淡的黑眼圈,青色的小胡茬是几日未刮的杰作,把鼻子深深埋入他有质感的风衣里。
听得他略带沙哑,却又温柔的不可思议的声音问道:“想我么?”
不知道该如何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