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别怪我们。”
他摇头。
不怪,谁也不能怪。
那年军区大院在秋日里办了两场婚礼,辛家二姑娘嫁给宋部长,初家老大娶了*时期大户人家的闺女。
彼时,辛家院子里的牡丹花已经凋零。他远远的瞧着,觉得自己就象夏季开谢的牡丹,只留下枯萎的黄叶。
【28.前尘往事(下)】
爷爷死后葬在凤凰山陵园,依山而建,与十三陵一脉相承,背靠居庸关,内有碧云湖,环境得天独厚。可是风景再美,在这里,他始终是孤单的。
不知道爷爷如果在天有灵,会不会听到父亲今天讲的这一番话。从监狱走的时候,父亲叫住了我。他年迈的声音有着岁月都无法赋予的沧桑,他说:“你怪父亲么?”
我摇头:“当年你没法怪他们,就如同我现在不会怪你一样。”
倒也真是应了张小姐的那句话:这世界上没有一种爱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父亲的老年得子,看来也不完全是无意的。
在家庭里,辛为颖无疑是第三者。但在爱情里,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勇敢,这是没法用“第三者”这个简单的词汇来盖棺定论的。
我以前总是想,我父亲和辛家二小姐,只是逢场作戏的鱼水之欢。如今听了这好比电影一般的往事之后,忽然有些不懂。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错过会令我们后悔、甚至是抱憾终身,可是如果时光再重来一次,我们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错过。也许有些事情,有些东西,注定就是用来被错过的吧。
回去的路上异常的安静,我没有了来时的心情。王助理忐忑不安的从后视镜里看我,我也权当不知道。身边的人似乎明白我不想多说的心情,也静静的保持着这气氛。只在车子拐弯的时候,伸出手来护着我。
许是因为惯性,亦或许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依靠。在他伸手护住我的时候,我倒在了他的怀里。
朋友多好,交情多深,这些涉及到家庭的事情,我没法开口说。还好他能明白我的悲伤源自哪里。
“过去很久了……”
我点头:“嗯,我都这么大了。当年他们想必也就跟咱们差不多吧。”
辛穆没说话,因为这的确不是需要认真回答的问题。
等红灯的时候,前排王助理回过头来:“辛先生,是不是回公司一趟?July打出来的文件需要您签字。”
辛穆看了我一眼:“饿不饿?”
诚恳的点头:“非常饿。”
他抬头,对王助理说道:“先去吃饭,然后再回公司。”
忽略王助理那哀怨的小眼神,我笑嘻嘻的躲在他怀里,纯粹的损人不利己。
【29.可惜不是你】
第二天早上醒来,拉开宾馆的窗帘,看着帝都明媚的阳光,忽然觉得好像这么多年来,这阳光始终是隔着一层玻璃,我怎么也没法直接感受到它的光芒。
悲欢离合,在帝都这个地方都感受到了。
该我知道的,不该我知道的。该我承受的,不该我承受的。就如同青岛的浪潮在一瞬间涌来那般,无力抗拒,没法逃避。
昨晚和辛穆说,要回魔都的事情,他应了一句,又跟我说王助理会把飞机票给我送来。
不是什么生疏的关系了,我连“谢谢你”或者“麻烦你了”都懒得说。
王助理很准时,十点半,和电话里说的分秒不差,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十点二十就到了门口,然后就等着十点半的时候闪亮登场?
“初小姐,这是你的机票。下午五点钟的,到时会有司机来接你。”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还头等舱呢,真奢侈。
“谢谢你啊我知道了。”
他笑笑,又说了句“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给我。”便走了。
早上起的太早,吃的也早,现在还不到十二点,我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不想再叫客房服务,干脆背包去四九城里混一顿吃。
从前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吃街边的小摊,虽然屡次给我吃的急性肠炎,但是好像那些油腻腻沾着酱汁的路边摊对于孩子来说有着不可抵挡的诱惑力。
好多年没吃过了,现在光是想一想,都口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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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井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热闹、拥挤。很多我印象中的美食店没有了,多出了一些我没见过的新鲜店面。其实严格说来这里还是挺井井有条的,而且吃小吃么……太干净整洁了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大爷……”我踮着脚看大爷橱窗里卖的糕点,找着一好多年没吃过的“您这龙须酥怎么卖啊?”
大爷满口京片子:“哟,丫头爱吃龙须酥?和当年雍正